赶路之余,三人也讨论过那被扣押二人的安危。 对那位洪骊洪公子,幼蕖是不太担心的。她觉得洪家能将洪骊送至神人观安身,定然是有些把握。 而且,不管魔门是出于什么目的,手里拿着洪骊,也是奇货可居的意思,又是区区一个凡人,不会轻易要他性命的。 倒是那个叫“冯星儿”的女孩儿,作为上清山弟子,身有修为,反而容易惹来祸事。 梁溪绛英对谁都不在意,她眼里只有任务,其他,都只是任务的附属品。 她想救回冯星儿与洪骊,是因为掌门夫妇的交待,并非出于对两条性命的悲悯。 幼蕖觉得她的心肠有些过于刚硬了,却也不因此排斥、厌恶于她。目的明确、理智现实,内耗就不会太多。或许,这样的人,才能更顺利地走向成功大道罢? 姚惠对梁溪绛英既敬且畏,梁溪说什么她就应什么,根本没什么主见。对幼蕖也客客气气,倒没有抬一踩一,抢着做杂事,体贴贤惠得不像修道人。 幼蕖觉得,这样倒也少了许多烦恼。 须知,有时人烦恼皆从多思而来,姚惠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大潮漂,跟在强者后头走,也是一种生存之道。而且,她柔和顺从,少了许多与别人的龃龉争执,自己少了许多闲气。 不过,幼蕖她宁愿清醒地独立地披荆斩棘,哪怕有痛苦与磋磨。 她看着世间相,从中汲取点滴养分,提点、警醒自己,也滋养、丰富自己。 尤其她身为女子,看着身边许多同性伙伴甚至敌人,不同的心性,不同的资质,不同的出身与境遇,可只要奋发努力,都能活出一份精彩。 欣赏、好奇、惋叹、好笑、敬佩、仰慕……种种情绪由此引发。 她不止一次地感慨,老天生出这么多性格迥异的女孩儿来,妍媸美丑、千姿百态,才令世界如此多样、如此美好。 老天给她们若有若无的造化,要她们在世上走一遭、历人情、经劫难,最终落于祸、或是归于福,难测难晓。 因为这些莫测,人生才有丰富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