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幼蕖说有物交予,花颜夫人略松了松胳膊,却是不放手,笑道:
“我知道!莫急!什么贵重物事也没我家小丫头重要!先让我抱抱!”
“花姨,你知道是什么吗?我怕迟了……”
幼蕖还没说完,花颜夫人就打断了她:
“我不知道是什么,可我猜大概是和人鱼族的互市有关?不怕,迟不了!”
幼蕖大为惊异,仰头去看花颜,那张明艳的笑颜自信又笃定,果然是琦色谷的当家人啊!这都能猜中!她明明一个字都没提过呢!
用不着幼蕖回答,花颜夫人就从小丫头的神情里看到了答案,不由笑得更是开怀:
“还真是?我就知道小九你惦记着我!有什么好处都想着琦色谷!莫急莫急,迟不了,不差这一时!
“哎呀,给我看看,你是不是瘦了?真的瘦多了!个头虽然长了,身上却没肉呢!看这肩胛都硌手!皮包骨头的,唉,可怜见的,看这一把细骨头!”
幼蕖哭笑不得,自己哪里就到了皮包骨头的地步?她自己觉着,在里头不缺吃不缺喝,少了宗门的压力,日子过得欢乐又充实、轻松又忙碌,甚至还长胖了一点呢!。
可她知道跟长辈辩解这些是无用的,琦色谷谷主虽然是个女中豪杰,可也摆不脱期望小辈都长成胖墩儿的俗套呢!
幼蕖只得一动也不动,乖乖任花颜夫人搓揉了半天。
花颜夫人好半天才松开了幼蕖,炫耀地看了一眼身旁,幼蕖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才发现她身旁站着的两人乃言是与乔海宁。
再远一点,是微笑的祈宁之。
言是眼巴巴地瞅着花颜夫人怀里的幼蕖,眼神里透出羡慕。他就没法这样表达关心之情啊!
没办法,男女有别,即使他再疼幼蕖,也不能像花颜那样肆意搂抱,更别说还掐掐捏捏了。
“言师叔,乔姨,你们怎么过来了?我准备待会就去看你们呢!”幼蕖一脱身就赶紧见了礼。
言是摆摆手,大方道:
“我可抢不过花颜。你乔姨说了,与其在家等着,不如主动送上门来见你。我说去哪个门呢?我还以为是上清山,结果她说,就去绮色谷,一准儿能见到小丫头。果然!”
说着,他“哈”地一笑,回头去看乔海宁,而乔海宁亦是嫣然一笑,两人眸光相接处,融融生光彩,说不出的有情有趣。
幼蕖暗笑,这位乔师娘,真的是将言是拿捏得死死的了。
同时,她也暗暗感念,几位长辈的疼惜慈爱,真真无以为报。
花颜一扬手,剑书发出:
“对了,小九回来了,让老元也放个心。”
老元当然是元岛主。
幼蕖心下感动:
“小九冒失,让几位长辈担心了。”
花颜夫人没好气地在她脑门儿上一拍:
“这会知道乖巧了。早先干嘛去了?确实是冒失,怎么就敢留在里头?真出了事可怎么办?哼,担心也担心过啦,偏不听你说好话!”
幼蕖却是知道如何拿捏花颜夫人的,她嘟着嘴,牵住花颜衣角,夹着嗓音,喊道:
“花姨——不止我一个人呢!小九再不会啦!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每天都在想,花姨肯定担心死了,我可怎么让她知道我平安呢?真的,我都愁死了!”
花颜白了个眼,言是赶紧来开解:
“这也不是小九能把控得住的!宁之都跟我说啦,留在里头实在不得已。也多亏留在里头,发现了好多事呢!我们进去再说?”
被幼蕖抱住胳膊蹭了又蹭,花颜夫人脸色再绷不住,含嗔带笑地在她小脸上轻轻一拧,道:
“你个小丫头!我们进去说!”
幼蕖“嘻嘻”一笑,知道揭过了此节,回头招呼了声燕华,一同进去了。
燕华看着幼蕖撒娇撒痴地耍无赖很是好笑,却也为好友高兴。
因为正是在真心疼爱她的长辈面前,幼蕖才能如此流露小女儿姿态,才不用时时处处稳重懂事、睿达理智。
能干大方的幼蕖是燕华欣赏的,娇气胡闹的幼蕖也是燕华喜欢的,只要幼蕖是喜乐安宁的,燕华便都为她欢喜。
花颜夫人识人之明自是不在话下,她关心幼蕖,也暗里留意幼蕖身边的人。
燕华娇憨天真、性情温和,纯然一片赤子之心,且资质好、根骨佳,与幼蕖性情相投。
小丫头身边能有这样的伙伴,相得益彰、携手并进,令花颜夫人甚是喜欢,她不吝于给这样的年轻人多些好处。
金错、银错是何等的聪明!一见师父看向燕华的眼神慈爱融融,便去一边一个,将燕华拥在了中间,叽叽喳喳拉着她说话儿。
燕华在外人面前口拙腼腆,可对亲近的人也是颇为健谈的。而且她对别人的善意极敏感,金错银错身份矜贵却不傲气,如此热情友善,燕华很快就打破了羞涩,连说带笑起来。
幼蕖掏出珍藏的那粒玉钮,交予花颜夫人并说清了此物系开启人鱼阵法的信物之一。
花颜转手便交给了金错:
“好生使用,莫辜负了你九儿姐姐一片心意!嗯,你拿着快走吧!”
金错拿了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