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5PM 紫山。 一场急雨匆匆而至。 相比于东海的来去匆匆,紫山这座常年被云雾遮蔽的古老山区,此时正经受着一场洗礼,滂沱的大雨犹如天河泄洪,倾盆而下。 哗哗哗…… 雨滴击打树叶上,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噼啪声。 从林间小道经过的负责人理了理雨衣的帽兜,抹开扑面而来的水汽,“啧”了一声:“这鬼天气,真是不凑巧。” 前方的机械作业现场,忽然传来一阵阵的人员惊呼声。 “喂,出来了出来了……” “天呐,这是什么东西?!” 负责人眉头一皱,顾不上脚下大片的泥泞,啪嗒啪嗒的跑了过去:“出什么事了!” “头,你看这底下。” 一名作业人员迎了上来,将负责人带到由挖机挖开的大坑边缘,指着得的东西!” 负责人凝神向坑中看去,只在在农舍周围的地下,一节节宛如树根般粗大的骨质物状,半深半浅的露出一个外形。 “这是什么东西?” 他同样有些惊异,也没有丝毫停留,抓起一个手电,沿着坑的边缘滑了下去。 啪嗒啪嗒…… 踩着雨靴,举步维艰的在松软的泥土表面前进,负责人距离裸露的骨状物越发的接近,粗略的轮廓同样尽收眼底。 “这东西……” 他蹲下身子,将手电打在了骨质上,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不断用另一只手去刨开泥土,想要将更多的部分暴露出来。 也幸好被雨水浸泡多时,表层的泥土已经软化了许多,毫不费力的,负责人就刨开了一条较为完整的“根系”。 “开什么玩笑……这根本不是植物的根系。” 负责人的手触碰到“根系”,一种坚硬而冰冷的触感随之而来,这绝不会是什么植物的根系,而是…… 他循着轮廓的方向,目光向上游离,一直来到农舍底下才停止,仿佛“根系”都是从这里生长出一般。 “……农舍的腿?” 与此同时,正在异地通话的高义嘴里同样蹦出了这個词:“你是说,那些东西是农舍的腿?农舍长了腿?” “没错。” 仔细盯着现场画面的笛卡尔确认道:“之所以这么确认,是因为那天我们围剿绞肉机时,它裸露的骨骼也是这种材质。” “绞肉机?” 高义喃喃自语,再度陷入了沉思。他隐约感受,自己像是接近了某个真相,却因为信息的紊乱,缺了点头绪。 “呼——” 冷静,冷静。 高义长长呼了口气,将这些天关于紫山的信息,一一列举。 绞肉机……死亡的警笛头……大型生物的活动痕迹……长了腿的房子…… “高先生,你在听吗?” 电话一头,笛卡尔见高义长时间没有说话,戳了戳,还以为人已经走了,正想要挂断,却突然听到一声大叫。 “我明白了!” 高义站在四通八达的马路上,浑身因为不知是激动还是战栗的情绪,在雨后的凉风中微微颤了颤。 “怪不得,怪不得,那场大火没有把它毁灭,原来是这样……” “那不是普通的屋子,是屋子头。” “这是什么东西?”笛卡尔疑惑道。 高义回想起老家的设定,解释道:“这是一种蜘蛛状的生物,以房子为头。” “它们通常在午夜成群结队地行动,灯光是它们的眼睛,而嘴位于门口,旧木头材质的脑袋,令它们看上去与一般的屋子没有任何区别。” “通过苏醒时发出的伪声,他们轻而易举的愚弄任何人,致使猎物们认为这是熟人的呼唤,而来到前门后,再以残忍的手法将他们捕食。” “这就是屋子头。” “高先生,我有一个疑问。” 小笛突然举手,表示不解:“如果它真的是一个屋子头,那为什么会有绞肉机生活在里面?而且先前你们爆发这么激烈的战斗,它难道没有一点反应吗?” “问得好。” 高义点头:“它当然不会有反应,因为它早已经死了。” “死了?”笛卡尔愣住了。 “没错,它的死因究竟是什么,我们暂不可知,但重点不是这个,听我仔细道来。”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