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一定要知道吗,这位好奇的琴酒先生?”
琴酒的回答是不留情面的:“你故意提出来,不就是想让我问你?别做出那副模样了,我说了,我没兴趣跟你浪费时间。”
坐在椅子上的名侦探的心情显然不是很好。他从大衣内侧找出了一本杂志,那是一本《酒厂推理》前段时间的刊物,这本杂志落到琴酒面前的时候刚好摊开到了某一页,那就是山口乱步的小说。
工藤新一说:“他从山口乱步的小说里看到了跟这件事相关的故事,关于十七年前他处理那些实验体的映射,只是故事当然没什么注意的必要的,但顺着小说里写明的地点刚好可以抵达他制造的‘墓园’……恐怕朗姆是觉得当年的事还有人活着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相当轻描淡写的,但一想到写出来的事情真正发生过还是有种难以形容的悲伤……或者说痛苦。虽然这些事跟工藤新一毫无关系,也不可能是他制造出来的,但明明自己写出的文字却牵连出这样的事故,只会让他觉得难以呼吸。
如果没写呢?
到底是根本不会发生,还是过去的惨案永远不会被发现,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山口乱步?”
“既然已经清楚就不用继续问了吧,琴酒。”
自诩为推理教授的青年十指交叉坐在椅子上,明明是在老旧的公寓里,却像是俯瞰世间的王座。灰尘在黎明的空气里摇摆,一束光从窗口悄悄爬进来,臣服于他的脚下。
他没有避开过窗户,也没有再从那边的高楼看到狙击手的身影。
从刚才开始就没动过的杀手站起来,琴酒走到了山口乱步面前,一把拽住了那条碍眼的围巾,说:“我还以为你要说你就是其中的一员?”
工藤新一反手抓住围巾的一截防止自己被勒到无法呼吸,他冷静地说:“我们今天不是来谈这个的。”
这种事无关紧要,他是想传达这样的意思。
但实际上无论是他还是琴酒都清楚,这也是工藤新一今天要来说的话题。足够引起怀疑,足够让组织产生兴趣,所谓“山口乱步”的来历和说不清的实验,以及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技术,还有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这比朗姆那边的事重要得多。
柔软的围巾在这场角力中被拉扯到了一个极限,就在它即将被撕开的时候工藤新一先放开了手,顺着力道站了起来。
琴酒啧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问:“朗姆是被你引到那里去的。”
他的小邻居只是冷静地看着他,说出来的话算不上肯定也算不上否定,那毫无起伏的声调已经跟开朗乐观的侦探相去甚远:“你可以这么认为,我更希望你理解为意外,我原本没有暴露身份的任何打算。”
差点被骗过去的杀手适时地笑了一声:“包括假扮贝尔摩德?”
这次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点恼怒——只是有一点,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工藤新一说:“那是我和莎朗之间的事。”
但能称呼贝尔摩德为莎朗本身就是一种特别的待遇。
琴酒很清楚这个女人的个性,她将“贝尔摩德”当做自己更本质的名字,克丽丝是她的外在,而莎朗这个名字属于有限的几个人。她的过去,她那为数不多的友人,还有一些非常特别的存在,比如眼前的这个青年。
“说朗姆吧。”琴酒扯掉那根围巾扔在地上,看到侦探把衣领往上提了一点掩盖伤痕,终结了这个话题。
工藤新一看了一眼地上的围巾,倒是没有觉得可惜,这条围巾他带来就是用来激怒琴酒的,看起来他的好邻居比他还在意这样东西。
代表什么?
代表“黑泽”这个他已经抛弃的姓氏,和在拿到新的假身份的时候碰巧遇到的姓氏?这并不好笑,或者说并不让人意外。
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工藤新一看向了窗外,那个狙击手原本在的位置,他问:“你有没有想过那是朗姆派来的人?”
琴酒坐回到原本的位置,点着了一根烟:“比起他有没有胆量做这件事,我更好奇你为什么有胆量提出这点。”
毕竟两个人都是组织的元老,更何况朗姆还是组织的二把手。
工藤新一的语气依旧平稳:“因为就在进门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未知的讯息,让我离开这里。对方的狙击就只是针对你而已。”
琴酒看着他。
“我不觉得这张脸能有什么面子让警察或者其他组织的人放弃狙杀你的打算,但朗姆的人暂时还不会杀我,仅此而已。”工藤新一缓缓说完了原本的话。
“我记得你说过——任务失败会被处理掉?朗姆不会放过你?”琴酒很明显没有任何把事情往朗姆身上想的意思,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缓慢,又打量着侦探,心想在长野的时候他倒是从来不穿黑衣服。
是这么说过。
但贝尔摩德剧本的核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