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地和苏梦枕说话,却听苏梦枕改换话题道:“昨日温师妹来向我辞行,她决定回洛阳去,今日中午的时候已经走了。” 雷纯投向奸党令温柔大失所望,而且白愁飞毁容后性情大变,更令温柔伤心,温柔和他纠缠了几个月,终于还是忍不住赌气要走,她想看看白愁飞会不会来追她,可白愁飞却在酒楼里买醉,不到晚上是醒不过来了,这里头有多少门道,苏梦枕也不说。 既醉知道这事,她也记得那个被关七炸毁容的年轻人,白愁飞长得很英俊,他毁容毁了半张脸后,既醉就开始佩服温柔了,这可是真爱啊。 苏梦枕轻声说道:“我认为温师妹还是离开得好,白愁飞并不一定希望她留下来,他是一个残废的人,实在无法给她什么。” 既醉有些不解,毁容又不是断手断脚,变丑了些罢了,就要叫残废吗?却见苏梦枕忽然看了她一眼,然后艰难地别开视线。 苏梦枕在说白愁飞,也在说他自己,他今日实在感受到了既醉对他的热切,他千方百计想要委婉拒绝,甚至如今,已经自比残废,实在难堪。 既醉一下子看懂了这个眼神,她有些怔怔,苏梦枕的眼睛实在是他五官里生得最好的,冷厉时寒焰燃烧,温柔时明澈清正,那看她的一眼,苦痛挣扎,隐忍爱意,全是她不懂的东西。 漂亮狐狸只懂及时行乐。 她转了转眼睛,看着苏梦枕道:“耳朵好疼,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划破了?” 苏梦枕愣了一下,然后弯腰去替既醉看耳朵,既醉侧过脸来露出耳朵,她的耳朵也好看,小小白白的,耳垂的形状像一个饱满的水滴,也没有打耳洞,苏梦枕没有找到伤口,刚要起身,就被既醉拦腰抱住了。 既醉双手环抱着苏梦枕的腰,在他脸颊上连亲了两下,得意地笑道:“公子,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苏梦枕立时就要推开她,既醉抱着不肯放,见他当真是在挣扎,没有一点欲拒还迎的意思,连忙再抱紧了些,大声地说道:“苏梦枕,你要是敢推开我,我就告诉别人你轻薄我!” 苏梦枕还是把既醉推开了,他后退了好几步,惊慌得像个未经世事的少年,苍白的俊脸上浮现红晕,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既醉本来有些生气,见他这幅样子又不生气了,她抬着脸看苏梦枕,“二楼有没有别人会来呀?” 玉塔的二楼栏杆是汉白玉砌成的,人站着,从底下看能看到半身,像既醉这样坐着就看不到,苏梦枕想要回答却顿了一下,反应过来既醉问这个问题是想做什么了,他看向既醉,又后退了一步。 既醉不高兴地说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为什么要躲开我呢?还是说,你心里还有别人?” 苏梦枕和雷纯以前是有婚约的,但在袭杀完雷损之后,这个本就是口头上的婚约还能怎么作数?既醉之前没想过这个,现在想起来,越说越生气了,大声地说道:“你说啊,你说你心里还有雷纯,我就再也不来找你了!” 苏梦枕没有说,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不能这样害了你。” 既醉的耳朵竖了起来,好的好的,她听明白了,害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