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一抹羞红,尾指轻翘着打开漆盒,现出内中一个形似荷叶的碧绿酒盏。 “此乃仙家酒器,名曰‘幔卷荷’。”绛真小心端出那碧绿酒盏,放在案上,抚掌轻拍,婢女捧来一个高颈长流酒壶。 绛真接过酒壶,眼神微扫示意,让众婢女退下,然后亲自给程三五斟酒,清澈如水的烈酒倒入那幔卷荷中,酒香、荷香一时齐发,让程三五连连抬眉,食指大动。 绛真放下酒壶,捧起酒盏抵到程三五面前,眉眼勾人、口吐兰麝:“这幔卷荷盛酒之时,会散发荷叶芬芳,可使人千杯不醉。程郎乃世间伟男子,当满饮此盏。” 劝酒场合程三五经历多了,在西域帮着老苏干活,也不全然是拔刀厮杀,谈生意时也免不得要彼此敬酒。老苏要留着脑子想事,多数时候就是程三五出面挡酒,反正他就没见过比自己更能喝的。 不过这一回程三五还真就是有了几分醉意,倒不是因为酒,而是眼前美人。绛真身上散发的兰毓芬芳,似乎还要胜过酒香荷香。 程三五接过酒盏,不知有意无意,正好摸到绛真那细腻滑嫩的手指,他心头一荡,长臂伸出,直接搂住绛真细腰,她只发出一声惊呼,已被程三五揽至身前。 仰头饮尽杯中酒,程三五气血如沸,同时不住上下其手,感受着绛真那玲珑有致的身躯。 “程郎感觉如何?”绛真眼波流转,并未抗拒对方动作,密切留意着程三五的变化,同时又给他斟满一杯。 “香,真香啊。”程三五再次迅速饮尽烈酒,脸面直接凑近绛真肩颈锁骨,来回摩挲轻嗅。 绛真坦然承受,此等状况她早已习惯,程三五这种举动也在她预料之中,只是心里有些失望。 这个被芙姐姐看中的男人,一如千千万万寻常男人。自己稍露媚态,他便会乖乖上钩,比逗弄猫狗还容易。 “小女子不解,程郎是在说酒香还是荷香?”绛真依旧不忘给幔卷荷斟满烈酒。 “你香。”程三五回头饮酒,随后直勾勾地看着绛真:“你是真的香,我都恨不得吃了你。” 热烘烘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绛真打算按照原本设想,表现出欲拒还迎的娇弱之态,这么做反而能更加激起男子征服欲望。此乃风月场上的高明本事,过去不曾有男子能够抵抗此等诱惑。 但是绛真莫名感受到一股无可言状的大恐怖从程三五身上漫溢而出,觑见对方眼眸中似有黑翳扩张,她不由心头一紧,手腕松软,酒壶掉落在地。 哐当声响,程三五虎躯一震,扭头望去,绛真赶紧脱出他的臂弯,强压内心恐惧,连忙后退数步。 程三五则是用力摇晃脑袋,好像是酒醉一般,本能扔开幔卷荷,抬手按压着青筋暴突的太阳穴。 绛真退到楼梯边上,正好见到秦望舒朝自己点头示意,她便赶紧上前搀扶着程三五,轻声细语道:“程郎醉了,且随我去歇息,如何?” “嗯。”程三五只是随便应了一声。 别看程三五魁梧健壮、身材高大,但绛真暗运内劲,照样能够扶着他登上台阶。 天香阁的三楼灯光昏暗,穿过重重纱幔,就见一张宽大床榻上,阿芙斜倚绣枕,她脱去先前那英气男装,解髻散发、裸呈玉足,手腕脚踝带上几圈环铃,肩头腰间数条细金链子缀着璎珞垂下摇晃,全身唯一的布料,就只有一张殷红面纱,宛如妖冶舞姬。 见得如此诱人景致,原本昏沉的程三五似乎来了几分精神。阿芙双腿一扫,整个人好像滑下床榻一般。她起身踮足迈步,手腕脚踝间铃声清脆。 “今晚我们两个一起陪你,如何?”阿芙贴至身前,红唇靠在程三五耳边吐出温热香息,面纱撩拨脸颊鬓间。. “我……”程三五一时茫然,阿芙不由分说,拽着衣领便将他带到床榻上,一把按倒。 程三五四肢乏力、头脑昏沉,根本反抗不了,他看着阿芙跨坐到自己身上,凑近面前的一对碧瞳,光芒泛动。 “等、等一下。”程三五强提清明思绪,挣扎着说:“你是这个,没得说。” 程三五挑起大拇指,阿芙沉默不语,见他随后苦笑着说:“可我看到你,真的是……提不起劲啊。” 明明气氛已至浓烈,但程三五这一句话彻底打破局面。在不远处暗中观察的秦望舒与绛真俱是目瞪口呆,阿芙沉默良久,随即一声脆响,她狠狠给了程三五一记耳光,力量之强,气劲吹动四周一圈纱帐。 程三五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直接昏厥过去。阿芙似有不忿,反手又是一记,这下程三五左右脸颊都红肿起来。 “我算是服了。”阿芙起身埋怨,以手扶额。 秦望舒赶紧给阿芙披上袍衫,她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