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这不就是阴阳循环之理、圣王治世之说吗?这才是正宗学问啊!自己过去看的圣训经书,想来都是后人错讹,一如左道假僧造作伪经。 在与安屈提一番深刻交流之后,郭利贞认定祆教的祖庭正宗与儒门学问暗合,那威德庄严光明种,不就是儒生心心念念的至诚明德之功吗?若能借助祆教,定然能矫正失德君王! 尤其是了解到安屈提想要在西域重振祆教正宗之后,郭利贞便主动提议攻略西域,并且愿意作为说客,联络各路志同道合之辈。 其实郭利贞自己也明白,这些年笼络而来的各方人马,未必真就对祆教正宗存有多少虔诚心意,但他对此并不在意。 而且相比起心胸狭隘的大夏皇帝,教主安屈提真可谓虚心纳谏,教中许多大事他都肯听从自己的建议,如今甚至让郭利贞代为主持大局。 为了报答这份知遇之恩,哪怕要郭利贞赴汤蹈火,他也在所不惜! 帐外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养气内省,郭利贞缓缓睁开眼睛,武学至此五感敏锐远胜常人,他清楚感应到营帐外有上百道呼吸声,而且不全是人。 “郭长老,小弟康福谛,可否入内相谈?”帐外传来熟悉声音。 “请进。”郭利贞语气平和。 一身锦袍、满脸堆笑的康福谛率先撩帘走进,身披狼皮、高大魁梧的石陀揭紧随在后,以至于让帐内充斥一股浓郁膻臭。 “打扰郭长老清修,万望见谅。”康福谛仍是富商作态,叉手作礼。 “深夜前来,有何要事?”郭利贞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听说大都护府的兵马正在朝此地赶来?”康福谛面露忧虑之色:“郭长老这几日整兵备武,莫非是要与大都护府正面交锋不成?” “教主如今正在进行圣祭,此乃关键一步,容不得外人惊扰。”郭利贞义正言辞:“大都护府此刻带兵前来,意图再明显不过,我们必须阻止他们进犯圣祭湖。” 这时石陀揭开口道:“你这话说得轻巧,先前为了夺取摩尼珠,你让我们分散各地的人手一起动作,结果被大都护府杀得七零八落。现在勉强聚拢了两千多人,都是些残兵败将,怎么跟大都护府斗?” “我这几天让你们依山设寨、筹备工事,不就是为了据险而守么?”郭利贞说:“我已经从金雕部大巫那里知晓,此次齐景阳所率兵马不过三四千,而我们这边还有一条潜沙地龙可供驱策,要对付他们,不成难题。” “不成难题?”石陀揭咧嘴一笑:“那就是说,谁来主持都能挡住敌军了?” 郭利贞缓缓站起,一身内劲蓄势待发,再愚笨的人此刻也该明白,这两人根本就不是来谈事的。 “你们想要取代我?”郭利贞问道。 “我们想请你去死。”石陀揭说这话时,脸上露出狰狞笑容,嘴角向后扯动,口鼻下颌渐渐突出,披在身上那张狼皮竟然与他身体融合。 郭利贞眼角一动,当即选择率先发难,穿掌推出,施展《古今鉴》中“击楫中流”一式,掌劲壮烈、迅猛如电,直击石陀揭咽喉而去。 这一招要是结实命中,别说是咽喉要害,哪怕是壮实股肱也要被拍得筋骨断裂。 然而旁侧一记柔掌上推,巧妙托起郭利贞肘底,壮烈掌劲扫过石陀揭耳边,竟是往日里不曾显露武学根底的康福谛出手救援。 可郭利贞对此不以为意,他早就料到这名胡商身怀武艺,瞬间沉肘变招,运动一身内劲。恰逢石陀揭化作狼形,利爪扑面,康福谛捏拳藏指、意欲刺胸。 就见郭利贞双臂左右拦挡,曲腰躬身向后一缩,以“获麟悲泣”消纳两名敌人的攻势,随即浩劲猛提,杀着“洪川东逝”沛然而发! 《古今鉴》招式繁多、千变万化,宛如丹青史册中千言万语,能够领会几许、练出多少种内劲变化,全看各人悟性。对于郭利贞而言,兴亡之事最生感慨,所以才能练成“洪川东逝”这一招。 往而不返的汹涌掌劲逆袭推出,康福谛与石陀揭皆难承受,双双倒飞而出,撞开营帐帘幕。 寻常血肉之躯承受这等掌劲,哪怕不死,也要吐血呕红,却没料到首当其冲的二人只是并肩飞退,不见半点损伤。 石陀揭以邪异法门化作狼形,体魄筋骨强健数倍,能够承受得住并不奇怪。可他眼角余光一扫,就见到康福谛那身华贵锦袍受劲撕裂,底下居然是厚实皮甲,内里还填充了羊绒,大大消解了汹涌掌劲。 出招退敌的郭利贞同样有所察觉,可不等他冲出营帐追击,石陀揭厉声下令: “杀!” 杀声一出,利箭投矛相继刺破营帐,如暴雨般迎面扑来。 郭利贞眉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