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们这班下贱武夫,也敢拦我?让开!” 虽然未见其人,但这语气一听便知有人借着酒醉闹事。 程三五和长青在轩内做客,张藩等随从在外歇息等候,自然也负责拦阻搅扰冒犯之人。 张藩再怎么说,也是内侍省的绣衣使者,虽然平日里略显迂腐,但也是稳重之人,由他来拦阻恶客,反倒不必担心他会出手太过、杀伤人命。 “内侍省昭阳君在内做客,岂是你等所能冒犯?停步!” “管他什么狗屁内侍省,给我打!” 然而张藩喝阻过后,对方仍然坚持强闯,并且还有一帮随从出手,两边立刻打斗起来,动静不小,甚至有花盆被砸坏的声响。 丹娘子柳眉微蹙,她一向讨厌这种借着酒劲闹事的凡夫俗子,动辄搬出显赫家门、高位尊长,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高看一眼。 性子泼辣的解语娘冷哼一声:“定然又是宋盛那个家伙,成天缠着要见丹娘子,喝多了就便要闹事打人,国色苑早就不欢迎他了,今日怎的又来了?” 丹娘子对此人没有半点好感,只是向程三五躬身致歉:“恶客登门滋扰,是妾身招待不周。” “与你无关,且让他们继续闹腾,我手下的人也不是庸俗之辈。”程三五并不在意,仰头饮酒。 长青暗中留意程三五,发现他一派从容淡定,反倒没有往常莽撞作态,而是安坐榻上、拥揽美人,竟隐约有几分万事尽在掌握的帝王气度。 这下长青明白了,外面闹事之人或许并不寻常,但不知程三五要如何把赵腾押往长安的消息泄露出去? 当外院打斗声渐趋激烈,忽然听得一声铿然剑鸣,长青感觉腰间佩剑微微一颤,似乎有所回应。 “无礼之徒,竟敢纵奴伤人?” 一道清朗喝声传来,透过几重院墙直入听香轩中依旧清晰可闻,足见来者内功精深、修为不凡。 喝声过后,便是一连串噼里啪啦,就算轩内众人不得亲见,也能想象到来者一手凌厉快剑,将那宋盛手下随从的兵刃纷纷削断,然后便是出掌起脚,把对方击飞,引起连串哀嚎呻吟。 “倒是不差。”程三五低头看着酒盏,夸了一句,也不知是夸酒好还是剑法好。 “好你个元飞骏,竟然为了个婊子跟我作对?!”宋盛几乎是尖叫出来。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亮耳光,元飞骏冷喝道:“这一掌,是我代宋氏打的,像你这等纨绔子弟,实在有损文贞公清名!你若还有半点廉耻之心,便该回家专心攻读、考取功名,如此方不负乃祖一代贤相!” “你、你……”宋盛好像无言以对,只得带着随从慌忙逃离。 一场冲突就此平息,丹娘子心下稍宽之际,外面的元飞骏扬声道:“在下锦屏派元飞骏,恳请拜见昭阳君!” 这下轩内众人目光放在程三五身上,听他笑道:“人家帮忙赶走烦人苍蝇,总该见一见吧?” 丹娘子可谓阅尽人心算计,她隐约猜到事情不简单,眸子一转,没有多问,向婢仆示意请人入内。 元飞骏是一名英俊男子,武者常见的箭袖劲装在他身上,竟然穿出几分雍容贵气,腰间蹀躞带与剑鞘皆镶嵌珠玉玛瑙,造价不菲。 “失礼了。”元飞骏一入门就见程三五左拥右抱,双臂揽住丹娘子和解语娘,丝毫不顾忌旁人,埋首在丹娘子修长颈项,轻嗅鬓边香息,呵出的热气让丹娘子雪肤渲开一片飞霞。 “刚才听说你是锦屏派的弟子?”程三五问道:“你为何会在此处?” 元飞骏叉手回答:“惭愧,在下是陪朋友前来饮宴。奈何酒量堪忧,未免宴上失仪,因此借更衣之名外出。” 宴席上所谓更衣,便是指出恭如厕,程三五抬手指点:“你这可是把朋友仍在宴席上挡酒,不地道。” 元飞骏只得赔笑,程三五向后一靠,问道:“说吧,找我所为何事?” “不敢欺瞒昭阳君,我锦屏派在武林道略有薄名,日前在上元节时,曾协助东都留守府约束江湖同道与出行百姓,以免混乱。”元飞骏低头躬身,十足谦卑:“奈何天津桥上突发凶案,游人受惊相互践踏,死伤甚众,一度引起骚乱。我锦屏派因此深受留守大人责难,日后恐难在东都立足。” “哦,我明白了。”程三五恍然大悟:“你是希望我出面给你们锦屏派说句好话,希望能保全眼下位置。你们锦屏派掌门好像是叫……何孝通?” “正是。”元飞骏赶紧补充:“若昭阳君能美言几句,锦屏派定有厚礼相赠。” “空口白话。”程三五当即摆起架子,趾高气昂道:“你们锦屏派不过是区区江湖门派,虽然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