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腹中胀痛,服药催吐后,竟尔吐出数升细虫,头赤而动,半身犹是生鱼脍。” 听到这番话,长青眉头紧皱,方才还只是不饿,这下算是彻底没有食欲了。 李含光见对方如此,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门内修服食,有斩三尸、去九虫之说。盖因世人食五谷荤素,不免有渣滓积聚腑脏,或为虫豸、或成毒祟,侵害人身。 “我这些天除了行云布雨、运雷灭蝗,另外一项便是收治邪祟。原本是为了整治那些趁着灾害便要作祟的妖邪精怪,不曾想感应到邪祟几乎遍及受灾州县,却偏偏是如雾霭一般,难以捉摸。” “莫非这些蝗虫体内,都被焦螟所寄?”长青越听越惊心。 李含光答道:“就算不是全部,也起码是其中三四成。” “这……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长青还是头一回听说此等手段。 “我也无法确定。”李含光捻须沉思:“其实像这样大举作祟的焦螟,本朝不曾发生。但我在门内前辈的手札中,倒是曾见过类似记载……” 按照李含光的说法,南朝末年,都城建康附近曾爆发一场大疫。只是这疫病十分奇怪,患病之人并无寒热之症,而是手足四肢不由自主地动弹,部分病重之人心智丧乱,甚至认不出家人妻子。 随后这些病人狂性大发,开始袭击左右乡邻,而且患病人数迅速暴增,死伤甚众。 南朝官府见状自然派出官兵镇压,可不出数日,军中也有兵士患病发狂,引起几桩自相残杀、袭击将领的事情。致使士气低迷,谁也不敢再接触发狂病人。 还有一些兵士声称,自己夜里睡觉会梦见各种颠倒离奇的怪象,渐渐传出鬼怪作祟的说法来。 南朝官府为了应对这来历不明的古怪疫病,自然要请佛道术者出手,其中也包括上清一脉。彼时上清道场位于茅山,离建康城不远,便在附近乡野庄园收容了一批病患。 当年上清宗师王远知亲手施救,倒也让病患相继痊愈,可大疫起因仍旧不明。眼看疫病不断扩散,王宗师与几位同道参详一番,发现疫病可能是经由水脉传播。 得出这个推想后,王宗师与几位同道逆流而上,发现一处位于上游的偏僻山村,其中村民尽数染病,时而发狂、时而清醒,彼此如同野兽般相互攻击撕咬,使得偏僻村庄彻底沦为人间地狱。 王宗师等人仗着道法精深,深入内中,最终找到一处隐秘巢穴,里面有祭祀邪神的神坛。 正当王宗师等人打算破坏神坛时,那些发狂村民便纷纷扑来,要将他们一行置于死地。所幸王宗师等人皆非庸碌,仗剑飞符,将发狂村民拦阻下来,随即一举将神坛巢穴彻底捣毁。 果不其然,神坛被毁后,村民们纷纷昏迷过去,等他们再度苏醒时,除了疲倦乏累,并无其他异常,对于发狂时的经历也没有多少清晰记忆。 而在那偏僻山村之外,大疫仿佛也是在一夜之间消失,病患们再无异样。 “这事并未见诸于史料。”长青听完之后,首先是感到奇怪。 李含光解释说:“当时南朝已至末年,时局动荡,更兼连年天灾,史家也未必能处处留意。若非王宗师亲历此事,又留下手札笔记,今番施法收治邪祟,我也未必能将这两者关联起来。” “可是……”长青仔细思考一番,仍旧困惑:“这次焦螟所寄附的,并非常人,而是蝗虫。莫非蝗虫扑人噬咬,也是这发狂之症?” “眼下还不好下定论。”李含光言道:“以王宗师留下的手札来看,这焦螟寄附活物之身,本身应无大碍,而是需要一处祭坛神位,用于号令催发,方能使人心智丧乱、陷入癫狂。” 长青忽然想到一件要紧之事,脸色渐渐变得紧张起来:“那要是被蝗虫咬伤,焦螟是否会转移寄附之身?” 李含光闻言一愣,稍加思索:“这……不无可能。” 长青随即又问:“那已经寄附人身的焦螟,是否被先前法事收治?” “恐怕不易。”一番推演下来,李含光也明白事态危急了:“你担心幕后主使会借此作乱?”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长青立刻起身说道:“我这就去找内侍省说明情况,让他们有所防备!” …… 程三五长出一口气,随后放松身子向前倒去,趴在阿芙光洁后背上,将脸面埋入她的浓发间,享受着余韵芬芳。 “你好重,压着我了。”趴了好一阵,阿芙主动开口,翻转身子把程三五从背上挤到一边去。 二人一如既往,双修过后享受肉体欢愉。程三五将阿芙搂在怀里,听着户外沙沙雨声,无比惬意。 “你的修为精进不小。”阿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