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影阁不是什么好施酷刑的机构,自然是不可能因为一个人来路不明,或是多看了她几眼,就对那个人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那就和屈打成招没什么区别了。
暮筠捏了捏眉心,当初真不应该玩心那么重,应早早将叶秀润这个邪恶的女人永绝于后患。
只是谁能想得到,叶秀润虽然消失于人世,但因为她,又牵扯出了一个更为神秘的男子来。
寻云,寻云,光这个名字,就听着很奇怪。
暮筠不怕与别人正面刚上,就怕这种藏于暗处伺机而动的未形之患。
蚍蜉正面撼动不了大树,但它可以从大树的根部慢慢啃噬。
惹不起躲得起,那个叫寻云的,她还是离远些为妙。
不知道尚二爷和尚二夫人是怎么交代各家商铺掌柜的,暮筠每到一处,迎来的就是异常恭敬的逢迎,好似她是个吃人的母老虎一般,万一她发现哪家经营出现问题,她就会把那家商铺给吞进肚子里。
接连去了几家商铺,暮筠除了一路的阿谀奉承,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店铺经营状况几何,是否需要改进,账目是不是与实际情况一致,等等暮筠所在乎的问题,她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直到暮筠来到悦来阁歇脚,那边的吕掌柜才坦言对暮筠吐露道:“哎,那个尚二爷特意跑过来交代我,说夫人您若是来酒楼查看,一定要服务好夫人,将酒楼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夫人看,要不然的话......”
“要不然什么?”暮筠追问。
吕掌柜犹豫一瞬,还是决定吐露实情:“要不然的话,尚二爷说夫人若是看我不顺眼,就会将酒楼关门大吉。”
左梁闻言,听不过去了。
“那个尚二爷是怎么办事的,他这是在为夫人树立威信,还是让夫人下不来台!”
暮筠快被尚二爷这番做法给气笑了。
他这是触底反弹?他是因为对她的不敬而吃了亏,所以来‘好心’警示别人?
暮筠莫名有种嗓子被一坨棉花给堵上了的感觉。
她若是对尚二爷过分苛责,反而有种她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之感,显得她不知感恩。可她若是什么也不做,她感觉自己简直被尚二爷牵着鼻子走,心里真是恼火得很。
暮筠磨了磨牙,那个尚二爷,尚二夫人,她实在不想再听他们的名字了!
“初一,给各店铺下条命令,以后禁止尚二爷以及他的夫人接近我的铺子,不许各位掌柜管事儿与他们夫妻有所交集,违背这条命令的话,立刻卷铺盖走人。”
暮筠可不怕得罪人,更不惧曾经得罪过她的人。
初一在心里记下了。日后,一定不会再让尚家老二夫妇再出现在夫人面前。
......
不出卓凌初的所料,睿帝终于沉不住气有了大动作,他宣他最偏爱的大儿子卓泰宁回京了。
而且密旨上说让他尽快回京,
卓凌初听闻此消息时,他正在太子府的议事厅与亲信们议事。
听到属下来报,卓凌初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舆图,面上古井无波。
本应驻守在边境的罗松将军伪装成护卫模样,听到此消息,拍案道:“这是给殿下您上眼药呢!睿帝这时候叫大皇子回来,肯定就是为了制衡殿下您。”
“话说啊,睿帝真是给了卓泰宁面子,才将他轰走多久啊,就这么急不可耐地召见回来,十个人都看得出来睿帝偏心他呢!”
卓凌初淡淡看了罗松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他语气波澜不惊:“卓泰宁这条‘狼’养得差不多了,也该牵出来遛一遛了。”
“再扔在外面多养段时日,怕是会羽翼过丰,引发后患,现在回来,时间刚刚好。”
闻言,罗松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太不淡定了,他懊恼垂下头,擂了自己大腿一拳,“原来殿下是算好了这一步。”
李副将反应有些慢,没有跟得上两人的思路。“卓泰宁回京是好事?”
罗松飞了李副将一个眼刀子,意思是让他先别说话露拙,等回去再给他解释。
可李副将看不懂罗松的眼刀子究竟是何意,表情憨憨,正要发问,就被罗松狠狠踩了一脚。
“你先别说话!”
李副将委屈地闭上了嘴。
卓凌初忽视两位哼哈二将之间的动作,对眼前的亲信嘱咐道:“卓泰宁回京后,他一定会将私兵偷偷带至京郊,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会将私兵安置在城东,那边他有大片田庄。你们注意观察他们的动静,一定要避让,不可与之有所冲突,他们想做什么,都不要拦着。”
“如果不巧与你们的人遇到,一定要第一时间弃械投降,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
李副将突然恍然大悟,“殿下,您这招叫捧杀!”
罗松敲了敲李副将的脑袋,“恭喜你,都会抢答了。”
卓凌初脑瓜仁疼,挥了挥手,“都回去吧,走的时候把你们的将军威风气收一收,不要露出破绽,太子府四周可都是睿帝的人。”
数道粗声齐齐应道:“属下明白,属下告退!”
几位粗壮将士离开后,卓凌初瞬间感到眼前清净了许多。他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