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刚刚奴婢带夫人过来这一路,她们主仆三个,刚刚还好好的,不知怎么的,她们进屋子就哭了,奴婢还纳闷呢。”
连翘气急道:“你纳闷什么?明明是因为你侮辱了我们殿下,我们殿下才伤心的!”
贤贵妃的脸瞬间挂上了寒霜,她瞥向冬梨,“你,刚刚说了筠儿什么?”
光听冬梨刚刚的回话,贤贵妃就已经很不悦了。
她的言语之间,充满这大不敬。
冬梨此刻依旧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梗着脖子对连翘对峙:“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就侮辱你主子了?不过两句调侃,她就哭成那样?我觉得你们大朔的女人可很是奇怪,一个个的,动不动就哭!”
“调侃?你调侃筠儿什么了?”
贤贵妃的身子晃了晃,暮筠立刻伸手扶住。
暮筠有些后悔,这么闹,会不会太过影响母妃的情绪,病情会不会加重呀?
其实是暮筠想多了,贤贵妃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给她自己找点事儿干,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到更能让她发泄情绪的事情上,如此一来,能加快清扫贤贵妃内心深处的阴霾。
此刻的贤贵妃,心头的怒气快要冲上后脑,“李嬷嬷!掌嘴!”
她以前真是太过纵容自己的婢女了,以至于冬梨的胆子太大,都敢冲撞她娇滴滴的儿媳。
“娘娘,您误会我了......啊......”
“啪——”
任冬梨如何狡辩,李嬷嬷手上的动作却是又快又狠又准。
“误会你?”贤贵妃冷眼望着跪在地上的冬梨,“且不说你在外面对筠儿如何冲撞,刚刚你说话的言语之间,就对筠儿没有一点尊重。”
“对筠儿的婢女大呼小叫,对筠儿没有一句尊称,冬梨,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当着本宫的面尚且如此,背地里呢?你是怎样对筠儿嚼舌根的?”
李嬷嬷是个善于揣度主子心思的,一听贤贵妃这话,又赏了冬梨一个大巴掌。
冬梨现在的脸,肿得已经不成样子了。她跪爬到贤贵妃脚下,连连磕头求饶。
“奴婢知错了,奴婢下次不敢了。”
“上一次,你已经因为私下爱嚼舌根,被赏了五个板子,这伤刚刚才好,又不长教训,还敢冲撞我儿媳,”贤贵妃踢开冬梨的手,“你以后不许进屋侍候本宫了,”贤贵妃吩咐李嬷嬷道,“以后万春院里的脏活累活,全都留给冬梨干吧,本宫不许再见到她这张脸!”
李嬷嬷立刻应是:“老奴遵命。”
话落,她将冬梨拖出了院子,生怕耽搁了一秒,又惹得贤贵妃多了一点不痛快。
李嬷嬷看冬梨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冬梨这丫头,虽然年纪小,但是心里对谁都没有敬意,以前在贤怡殿时,她身为老嬷嬷,都在冬梨这吃过瘪,更何况春桃、夏李她们呢。
一般的时候,春桃倒是还能与冬梨说说话,夏李是理都不理她的。
不过,经过上次的事,春桃已经长了教训,看见冬梨就躲得远远的,更别说跟她多说几句话了。
冬梨被娘娘罚去做杂活,留在屋里的下人虽然手上的活又多了,但心情却是比以前更舒坦呢。
屋内终于恢复了平静。
贤贵妃握住暮筠的手,“筠儿,是母妃的错,母妃对下人管教不严,让你受委屈了。”
暮筠赶紧摇头,“母妃,您言重了,儿臣随夫君来西京,就已经预料到,有朝一日,一定会面临今日这种情况,我是外来的媳妇儿,有人心有抵触,也是正常的。”
暮筠这话一出口,贤贵妃就更觉心疼了。
“母妃日后,一定严格调教下人,不允许任何人出言伤了筠儿的心,”贤贵妃愧疚道,“只是,筠儿也知,白妁不让我见生人,我身边侍候的人手太少,所以现在只能处理冬梨到外头做活,等日后......”
暮筠赶紧道:“母妃,无碍的,只要您身边人能尽心尽力照顾你,冬梨那丫头若是有了悔改,让她回来也是成的。”
暮筠表面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是冷笑。
那丫头会悔改?怕是很快就会闹出一个大动静。
她,拭目以待呢。
暮筠现在,其实是在养狼。她真想看看,那个叫冬梨的丫鬟,在频频被她打压下,会如何给她另她惊奇的反击。
敢对她大不敬?敢肖想她的夫君,呵呵,冬梨,你这是在给自己掘坟呢。
“筠儿,你怎么如此懂事。”贤贵妃恨不得把自己儿子叫回来,问问他是如何找了一个如此如花似玉,又善解人意的娇娇女。
真是太可人儿了!
初儿,何德何能啊!
暮筠浅笑嫣然,眼尾还带着刚刚因为伤心难过带来的红,楚楚动人这四个字,简直就是为她所设。
“母妃,您过誉了。”
贤贵妃不知如何该表达自己对儿媳妇的心头好,当即拆下她手腕的翡翠手镯,水头一等一的好,似琉璃,似寒冰,可以称得上是无暇之玉。
贤贵妃轻轻抓起暮筠的手腕,将玉镯套在暮筠的手上,“这个送你,筠儿,”贤贵妃不许暮筠拒绝,她见暮筠似有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