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 在除夕夜倒计时的前一天,洗完澡过后,两人还在床上不知怎么就聊到那种姿势容易受孕时,林惊鹊就把戒指拿出来了,摸索着他无名指戴上。 贺斯梵幽暗的视线在那停了足足一分钟,又看向这个穿着白色蕾丝睡袍的女人。 “你就不能把求婚机会让给我?” 林惊鹊弯唇,柔而清透的声音响起:“我不喜高调,就这样吧,你别再拉什么微信群去骚扰谢忱岸了。” 贺斯梵的盛大求婚计划,最终夭折在了林惊鹊这对素戒上。 好在除夕夜如期而至,都没有发生设想过的意外。 老宅灯火通明,和往年一样热闹,楼上楼下的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贺斯梵与林惊鹊晚了些时候进门,只因他要穿情侣装,打开衣柜时,从颜色少得可怜的黑色和深灰西装里,硬是要选套与她衣裙差不多的。 一出现,宽敞客厅那边的视线就隐晦地扫了过来。 只见林惊鹊刚站定,身边在家里出了名爱冷脸,清心寡欲到懒得琢磨女人心思的贺斯梵主动接过她的毛呢大衣,以及顺势沿着腕间滑到指尖扣上。 眼尖的,一下子就看到两人都戴着 戒指。 随即,又细细端详起了林惊鹊的眉眼鼻唇,带着青黛山水一般脱俗秀气,颇得长辈们的眼缘。 有人当场就羡艳了起来。 对坐在顾青雾旁边那位淡雅的女人打趣:“思情这儿媳妇瞧着,是个好脾气的,还是我们贺家男人这眼光好,也是独一份。” “看来是定这个了?” “还问啊?不然谁能让思情和云渐大老远跑回国跟我们过除夕夜?” 要知道贺斯梵前两任未婚妻,喻思情都从未到贺家以准婆婆的姿态露过面,被问起,便是一句有顾青雾在家中帮忙相看就给轻飘飘打发了。 现在众人回过味来,显然喻思情是熟知自己儿子什么脾性的。 … … 喻思情很满意林惊鹊,两个情商颇高的女人凑一起,相处起来至少很舒服。 她看到素戒,也只是问了句:“什么时候领证?” 林惊鹊一看便知贺斯梵是那种看似对结婚这种事经验丰富,实则什么都不懂,根本没有跟父母提前通个气,还是她几l许尴尬道:“他还没定,说想让贺家长辈挑选个吉日。” 喻思情语气轻轻柔柔:“左右是让他叔叔选了。” 林惊鹊心想也是。 喻思情又说:“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 林惊鹊来贺家过除夕夜时,贺斯梵就特意嘱咐过她别有心理负担,要是贺家那些贵妇们想送她一些珠宝首饰什么的,照收便好,还说小鲤儿每年都是这样收的。 特别是尚且年幼时,谁家少给了一颗小钻石,都得拿笔记好。 贺斯梵还说,他的母亲多半是不会送那种华而不实的俗物,可能会亲手做。 林惊鹊也倾向于后者,只是没想到喻思情给她的见面礼,是一本看似普普通通的相册,翻开看才知道,每一张都是贺斯梵年幼时到少年的成长照片。 她从记忆中熟悉的年少开始看,一页页的,直到翻到贺斯梵有虎牙的年纪。 他会躺在雪地里晒太阳,被日光璀璨照着,许是见母亲无声靠近,忍不住孩子气一笑。 他端坐在书房写书法,板着似是玉琢的精致脸蛋,而旁边的小鲤儿闲不住要捣乱,就被他无情的画了个大猫脸,继而,又忍不住露出虎牙笑了。 他抱着本睡美人的童话故事书,趴在床边流口水。 以及他拿出草莓味的糖果,偷偷塞到父亲西装口袋里的瞬间都被定格了下来…… 林惊鹊眼睫微微垂落,仔细地看了好几l遍,指尖拂过照片上男孩的小虎牙上。 喻思情的这份礼物是独一无二的。 顾青雾也当众给了她见面礼。 是贺氏主母历代传承下去的祖传玉牌。 林惊鹊虽然不懂这个意味着什么,却读懂了众人震惊之余,又看她多了一份尊重的眼神变化。 直到不知是谁压了声音嘀咕:“我记得玉牌是姑奶奶守着的?” 顾青雾落了一记眼神过去, 随即慢悠悠说:“我还能拿块假的, 哄骗你们玩?” “——”无人敢接话。 顾青雾看向林惊鹊,冷艳高贵的族长夫人姿态又柔和下来:“这是真的,我们家小鲤儿花了半月吃斋念佛,讨来的。” 祖传玉牌是货真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