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是城内的异种干的,这座城的悲剧都来源于那个盘踞于城内的异种。 他提出一起找。于是他被分配到和江小珊一组,两个人一起在附近寻找。 午后的阳光刺眼,阳光晒在身上有些刺痛。 苏明安抱着粉红色的大娃娃,在满地的废墟间往前走。 面黄肌瘦的人们啃食着黑面包。不少人仍然跪在地上费力挖掘,搬开昨日空袭的砖石,十根手指甲都开始断裂。人们不停呼喊着亲人的名字,祈求回应。 “妈,妈——你在 “奶奶,奶奶!” “你在哪里啊!你们在哪里啊!!” 街边广告播放着大城市的奢侈品。和人们饿死的街边尸体形成鲜明反差,空气里漂浮着一股尸腐臭味,仿佛这座城市从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了。 扎着羊角辫的江小珊走在前头,帮苏明安拨开那些挡路的木块。 “桃梦是个很认真的人。”江小珊说:“每次背书都背到最晚,我听写也是她帮忙的。许多地方我没有做笔记,就会看看她的笔记,她的笔记真是又好又全,就像辅导书。她真的非常努力,平时早上五点钟就会起来背书。” “明天就要高考了吧。”苏明安说。 “嗯。”江小珊说:“她的亲人都因为城市的资源匮乏而死,我看得出来,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够参加高考。她不想让她亲人的悲剧再度发生了。明天就要高考了,我想不通她为什么会突然失踪。” 寥寥几句话,却勾勒出了一个少女身上沉重的悲痛。所有的亲人都因为资源匮乏而死,这是何等的绝望和无力。 环视着这座荒芜而凄惨的城市,苏明安观望着这一切。 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 在封闭的世界里,信仰成为了制定的要素,导致了“文化决定生物”这种奇葩现象的出现。它看似匪夷所思,却又十分合理。而为了维护这种以容易被认可的阶级之分,人们非常卖力。 这导致了—— 就算说再多的劝告之言,也不如神灵的一句谕令。 就算掀起再多的战火去反抗,也不如神灵的一个眼神。 不反抗命运的人,被喂食给异种的人,成为了命运的囚徒。根本没有人在意你会发泄什么,因为大多数人在神灵眼里只是一个苹果。苹果不可能成为梨。人们就连自己的死亡都无法选择,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会呼吸的牲畜。 “你觉得桃梦会去哪?”苏明安说。 “她的房间没有血迹和挣扎的痕迹,应该不是城里的那只异种干的。我们猜测是她自己悄悄跑了出去。”江小珊说:“她是不是跑到哪里去背书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她的表情含着侥幸,她多么希望桃梦只是跑到哪里去背书了,而不是出了什么事。 “即使桃梦的房间里没有血迹,也可能是城里的异种抹杀了她,异种杀人,也许只需要攻击大脑。”苏明安说。 “不!肯定不是城里的异种干的!”江小珊突然高声。 “嗯?”苏明安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 “没错,一定是这样。桃梦曾经告诉我们,她的死亡结局是在二十二岁时被饿死。在那之前,她不会出事的。”江小珊怔了一下,随即立刻调整好表情,低声安慰自己:“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二十二岁时被饿死,但她现在肯定没事。” 苏明安说:“如果她能高考成功,离开这座城市。她二十二岁时不太可能被饿死,难道未来会有大饥荒?” “神灵安排的死亡结局……我们还能违抗吗?大概未来真的有饥荒吧。”江小珊苦笑一声。但看得出来,与其他麻木的居民不同,她的眼中是有火的。那是对神灵的愤怒,即使没能敢于燃烧出来,却已经有了一丁点反抗的火星。 苏明安思考着人类的盲信,手里的娃娃越攥越紧。 而就在这一瞬间—— “呼啦——呼啦——” 他听到一阵风声。 他瞬间警觉,抬头向声音的来源看去,却倏然望见了—— 一抹绽开的血花。 那抹鲜红色的血花绽放在他的视野正中央,随后很快很快地向下坠落——那是一具躯体像飞鸟一样从高空坠落,躯体身上洁白的衣衫像白鸟的羽翼,在狂舞的冬风中肆意飞扬。 是有人跳楼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一瞬间,苏明安已经来不及接住这个人。 她重重砸在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在地上弹跳了几下,像史莱姆一样碾碎出鲜红色的液体,四肢像旋转的风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