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元寺弟子说罢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来。 “我寻找物部氏祖地花费了将近一年,寻找如何离开物部氏祖地又花费了数月。” “只是我没想到,我眼看着那帮人在我眼前消失,到了他们消失的地方查探至天明,却依旧不知道如何从这个如同牢笼一般的地方出去。” “虽说我不甘心,但好歹有了眉目,我总算是松了口气,有了调查的方向,不必让自己老死在这个地方。” 他说着,满脸凄惶的模样,倒是让人看了不由心生不忍。 只是秦朗对外族素来心肠硬的很,更别说兴元寺弟子还是倭人,又是害他身中幻术不得不千里迢迢来寻找解决办法,又是前世与华夏有深仇大恨国家之人。 是以,即便是兴元寺弟子现如今看起来再是可怜,他面色却依旧冷淡的很。 而物部氏那位狩猎队的首领,已经知道了他非是族内族老派来监视他的族人,知道了他兴元寺弟子的身份—— 物部氏与兴元寺之间有灭族之仇,如何会对他心生不忍,只恨不得早些时候没发现他的身份,否则也不会容他活到如今,还兴风作浪害死了他的一干兄弟。 “那也是你活该!”狩猎队头领冷笑:“我物部氏与你兴元寺原本无仇,是你兴元寺为了讨好皇家,要对我物部氏赶尽杀绝。” “这便也罢了,毕竟物部氏当年想要篡权,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当初物部氏夺权失败,我们一族之人已经死的七七八八,只剩下那么点族人能够延续香火,已是苟延残喘。” “你兴元寺借着对付物部氏的机会上位,夺得了偌大的名声和皇室的信任,兴元寺之名,倭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但你兴元寺却依旧不依不饶,连我族剩下的那点族人也要斩杀殆尽!” “你们撺掇皇室对物部氏发出通缉,害的我族人东躲西.藏,宛若阴沟里的老鼠一般。” “那段时间我物部氏族人,连村镇都不敢轻易涉足,就怕一个不小心被人跟踪,连累了剩下的那点族人丢了性命,让物部氏一族灭族。” “都不知死了多少人才逃回了祖地,那时你知我族人还剩下多少么?” “听族中老人讲,剩下族人回到族地之后,也不过数百余人,就这还有不少根本非物部氏血脉,而是投奔而来之人。” “嫡系的物部氏血脉,也只剩下数十人罢了。” “你又知道,我族经过多长时间休养生息,才缓过一口气来么?” “即便这样,你兴元寺依旧不肯罢休,不但对物部氏的通缉令不曾撤除,还派了不少兴元寺弟子到处搜捕我族人踪迹。” “若非如此,我族又如何会为了自保,不得已招收落难之人充入物部氏一族,以填补我族人手空缺?” “为了镇守我族祖地,就连三四岁的小孩子都被送了进来,由族老训练,若非如此,我又怎会自小便被困在祖地,到现在都不曾离开过祖地一步?” “你来物部氏祖地,寻找如何进入不过花费了一年,寻找出去的方法也只花费了数月便受不了了,与我比起来,你又有什么脸面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 “我族祖地向来隐蔽,莫说是外人,便是族内之人,也只有几位掌权族老,和被精挑细选送进来镇守祖地之人才会知晓有这么个地方。” “你奉命而来,难道不知么?” “既是已经知晓,不管有什么不得已,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有什么后果,也该是你自己担着!” “你这些年隐瞒身份,害死小六和小原,今日又挑拨离间,将我剩下的兄弟们尽皆害死,还敢说自己可怜?” “与他们比起来,你尚且有名活着,有命和别人说你可怜,可他们呢?” “他们有些是与我一同进来的,有些是后来送进来,进来之时也是幼年,被困在祖地到如今,都不曾出去过一次。” “且这些年被祖地族人打压,日子过的辛苦倒还罢了,年纪轻轻便没了性命,连个后都没留下。” “今日.你一顿挑拨,他们死于内斗,死后连个好名声都留不下,或许连个埋骨之地都没有,谁会觉得他们可怜?谁会为他们抱不平?” “既然做了婊.子,就别再给自己立牌坊!” 他这番话说的兴元寺弟子暗恨不已。 只不过是想要表表可怜,或许能给自己留下个活命的机会,可这人竟然也要破坏,早知便不留他性命了,早早杀了他,比如今给自己添堵强! 秦朗在一旁看的是津津有味。 左右这两人与他没有关系不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