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看向顾谨之,怒斥道,“你说什么?顾谨之,你的教养又去哪里了!有你这样对自己母亲说话的吗!”
顾谨之眉眼微抬,眸色幽寒深冷,“请您现在离开这里,不然的话,我不介意跟我二叔聊一下顾衡的事情。”
“……”
顾夫人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她看着顾谨之,脑海中回荡着顾谨之说的这段话,脸色十分精彩。
她拿不准顾谨之到底知道多少,可……
“母亲。”顾谨之缓缓道,“您应该知道,如果顾衡的身份暴露的话,你们两个能不能在首都星立足都是一件事,不是吗?我现在不过是让顾衡没有办法在军部待下去,已经很仁慈了。”
“你……”顾夫人心头狠狠一跳,她看着面前的儿子,感觉到的是前所未有的陌生,在顾谨之的目光下,她只觉整个人如坠冰窖,她忍不住追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源自于你会做什么。”顾谨之很大方地将选择权交给了对方。
顾夫人瞪着顾谨之,狠狠地咬了咬牙,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施杳杳早就有些憋不住了,顾夫人转身的时候,她就开口问,“顾谨之,你们刚刚说的那个你二叔,还有顾衡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顾夫人还未走远,顾谨之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
他说:“我父亲死在战场上,她婚内出轨,出轨的对象是我二叔,顾衡不是我父亲的儿子。”
顾夫人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稳住身形之后,顾夫人只觉得无尽的恐慌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她呼吸急促地离开这幢别墅,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顾谨之竟然全部都知道!
他全部都知道!
施杳杳被顾谨之说的话震惊得有些缓不过来。
竟然是这个样子。
“她好偏心。”施杳杳憋了半天,憋出来这么四个字。
顾谨之手臂收紧,让施杳杳更加贴紧自己的身体,他垂首,气息尽数喷洒在施杳杳的脸上,他缓声道,“心疼我?”
施杳杳搂住顾谨之的腰,脸颊埋在顾谨之的胸膛上,轻轻嗯了一声。
“那以后你好好疼疼我。”顾谨之一个吻轻轻地落在施杳杳的发间。
“好。”
施杳杳很是认真地点头。
顾谨之轻轻一笑,拥着施杳杳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
他视线落在门口,想着顾夫人刚刚离开的背影,眼里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她想要对谁好,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而他,从来都没有期待过。
所以他不会伤心,也不会难过。
他扪心自问,对顾家,对顾衡,甚至是对自己的母亲,他没有丝毫的亏欠,他不用顾及任何人。
“杳杳。”温香软玉在怀,顾谨之抱着抱着,就有些心猿意马。
偏偏施杳杳什么都没察觉到,“嗯?”
她应了一声,抬头一眼就望进了顾谨之那双隐忍又克制的眼眸里,他眼里的情绪几乎要将施杳杳溺毙。
下一秒,顾谨之低头,攫住施杳杳微微张着的红唇,辗转厮磨,前二十七年,顾谨之是一个禁欲且没有丝毫欲望的人。他一度以为自己是性冷淡。
在二十八岁这年,遇见了施杳杳,整个人都像是被点燃了一样。
热情似火。
顾谨之缠绵悱恻的吻让施杳杳整个人软在他怀里。
“顾谨之……”施杳杳伸手推他,轻喘的气音从相交的唇齿间泄露而出,“这里是客厅,别、别亲了。”
她能够感觉到顾谨之的身体很烫,而且越来越烫。
娇娇软软的声音落在顾谨之的耳畔,比任何刺激都要来得强烈,年轻时候从未有过的冲动,在这个时候铺天盖地朝着他袭来,让他想要凭借着某些本能,做一些冒犯的事情。
顾谨之松开施杳杳,拇指轻轻地在施杳杳湿润的唇角擦过,浅金色的眸子暗沉,嗓音喑哑,又撩又欲,他缓缓地说,“客厅不行,那我们回房间。”
顾谨之说完,根本就没有给施杳杳拒绝的机会,将施杳杳拦腰抱起,步伐沉稳地踏上楼梯。
施杳杳双眸迷离,她眯着眼睛看着顾谨之,他唇角的那一点黑痣,吸引了她全部的目光。
等顾谨之闹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窗帘将阳光全部遮住,房间里唯一的亮色就是床头那暖黄色的灯光,灯光扑在床上,黑色的床褥和洁白又细腻的肌肤交叠在一起,形成强力的反差,锁骨处的红痕,叫人看了就忍不住浮想联翩。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施杳杳用自己反酸的手扒拉着被子,指缝间仿佛还有着不可言说的黏腻与灼热。
明明已经清洗过,但那种触感,仿佛依旧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