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盯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低低地笑了,“没什么,还疼吗?”
施杳杳摇摇头,“不疼了,有些饿。”
“药已经上好了,你吃东西,吃完了好好休息一下,嗯?”江砚说着,将手里的药膏盖上。
施杳杳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走出来,也就没有察觉到江砚的情绪变化,听到江砚这么说,施杳杳点了点头,“好。”
江砚攥着那药膏的手一紧,他舌尖轻轻抵了抵上颚,漫不经心的语调,“我今天医院有事,可能会加班,你要吃什么,自己看着做一点,或者是点一些吃的也可以,我之前给你的那个号码,那家私厨很干净。”
施杳杳又是乖乖地点头,“我知道啦。”
见状,江砚也不说什么了,把药膏搁在了床头柜上,“待会自己再涂一次。”
说罢,不等施杳杳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
江砚的确是在医院里加班了。
他手里转着自己定制的钢笔,眉眼间洇着一层化不开的戾气。
他的手机还在监听着施杳杳的手机,在他离开之后,她门都没出,电话就打出去了一个,还是订餐电话,平板在她的手上,要么是画画,要么是追剧的工具。
就在这个时候,江砚的手机响了,他眉梢微挑,拿起来一看,在看到来电名称的时候,那刚刚扬起的唇角又落了回去。
电话响了一分钟,自己停了。
江砚就没打算接,但是下一秒,手机又响了,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什么事?”江砚接起来,语调清冷。
那边响着舒缓的音乐,也没有特别乱的声音。
“老三,咱们上次聚会都多久了,商家的老二说你最近有主了,这是真的假的?”那边响起了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出来聚一下。”
江砚薄唇轻启,“没空。”
“别挂电话啊老三。”对面依旧是笑嘻嘻的,“商老二可是说了,你今天一个人在医院里待了一天,是不是闹矛盾了?闹矛盾了就出来喝酒,你一个大男人还能害怕老婆?”
江砚把自己定制的钢笔往桌子上一摔,十几万的钢笔就这么废在了他的手上。
他眉眼淡漠地反问,“沈周,我怕老婆有什么问题?”..
“……”
对面安静了几秒钟,然后哄堂而笑。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能从江砚的嘴巴里听到这句话。
“老三,你不会真的被管住了吧?”隔了好几秒钟,沈周的声音才接着传来,“老三,我们可都还记得,你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被一个不长眼的下了药,你可是忍着药性把人从房间里丢出来的,身上还交代了好几道,我们撞开门看到的那画面,都以为你想不开了呢。”
“你不知道,哥几个那天晚上就下了个赌注,赌你是弯的还是直的。”
“我赌了一千万,你现在这是想让我输?”
江砚顿了顿,弯唇笑了,他语调微微泛着凉,“你们几个现在在一起呢?”
“是啊。”沈周说,“你今天在医院待了一天的消息,还是商淮说的,哥们这才给你打电话呢。”
“沈周!你丫怎么卖队友!”沈周话还没说完,骂骂咧咧的声音就从手机那边传来。
沈周讨饶,“你别闹啊,打完电话再说。”
江砚单手撑着下巴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闹剧。
手机就这么放在手机桌面上,莹莹的光芒搭在他的脸上,光影交错,过了几秒钟,他问,“你们当年都赌了多少?”
沈周没多想,直接就交代了,“一人一千万。”
“五个人就是五千万,见者有份,你们每个人掰五百万给我。”江砚语调沉冷,“我现在就过去。”
说完,江砚啪一下就把电话给挂了。
沈周:“……?”
沈周掏了掏耳朵,难以置信,“江家要破产了?他什么时候这么问咱们几个要过钱?”
“老三这是因为我们拿他当赌注的事情在生气。”说话的人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他身上穿着酒红色的衬衫,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几颗,露出了精致又漂亮的锁骨,整个人的气质浪荡又勾人,这位,名为谢九思,是他们圈子里玩得最花的花花公子,他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沈周,“沈周,你是不是没脑子,跟他说这个做什么?”
沈周有些委屈,“他以前可不在乎这个啊?”
“有老婆的男人和没老婆的男人能一样?”商淮哼了一声,“你不懂,有老婆的男人地位高。”
沈周:“……”
沈周灌了一杯酒,冷哼道,“区区一千万,爷再倒贴一千万,老三就算再生气应该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吧?”
江砚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好友们聚在一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