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耀哉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他那保护了产屋敷家祖祖辈辈,自小就被父亲叮嘱着要好好照顾的姑祖母,现在被他手下的剑士关进了藤袭山。
刚刚清醒过来的产屋敷耀哉头身形有些不稳, 但这次他没有晕倒, 而是用手支撑住了地面。
雏衣和日香在旁边搀扶着父亲, 她们是被千岁带着玩过很长时间的孩子,听到姑祖母被关到藤袭山后,同样感到担心又难过。
“日香, 有刀吗”
产屋敷耀哉对着女儿伸出了手, 日香到旁边把房间里装饰用的刀剑双手拿来给了父亲。
产屋敷耀哉的身体孱弱,无法锻炼剑术, 不能与孩子们并肩作战也是他的遗憾之一。
但现在就是使用刀剑的时候了。
他已经没有脸面面对产屋敷家的先祖了, 总归辉利哉也大了一点, 已经能够胜任家主的位置。
没错,产屋敷耀哉打算切腹自尽来赎罪。
他没有迁怒其他人,毕竟这一切,都是没能撑着身体告诉实弥真相就昏迷过去的自己的错。
当然,产屋敷耀哉并没有成功, 在他把刀剑对准自己的时候,就已经被距离他最近的柱,蝴蝶香奈惠把刀夺了下来。
蝴蝶香奈惠其实挺理解主公的想法, 但这并不代表她能眼睁睁的看着产屋敷耀哉切腹。
“主公大人, 您现在自尽也没用,当务之急是把千姬从藤袭山中释放出来。”
产屋敷耀哉摇头“我死掉没关系, 辉利哉会去把殿下接出来的。”
事态对于不死川实弥而言十分不理解,他不过是把迷惑主公大人的鬼关进了藤袭山,又带来了对方的认罪书, 主公大人怎么就要求死
而周围的同僚虽然在阻止主公大人,神色间却并不为主公大人的行动感到奇怪。
先祖被自己部下关起来,还被威胁写出了认罪书,以主公的性格,没有这种反应才是最奇怪的吧。
炼狱杏寿郎在听完信之后就离开了,跑去藤袭山救前任恋人。
悲鸣屿行冥和锖兔倒是没那么担心,他们知道千岁并不怎么畏惧藤袭山的紫藤花,里面的鬼不会伤害她,山下的神社中的神官也都认识她的脸,只要不死川实弥没有做什么手脚,千岁就没有什么危险。
“不死川,你真的只是单纯的把千岁扔到了藤袭山上了吗”
锖兔看着欺负了自己爱人的同事怎么看都不顺眼,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顾不上主公在一侧,结结实实的给了对方一拳。
他知道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没有危险,但这不代表他能无视千岁被欺负的事实。
锖兔揪着不死川实弥的领子,“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不死川,千岁可是主公大人的先祖啊你知道她为鬼杀队做了什么吗,竟然竟敢这样对待她”
不死川实弥嘴角都被打出了血渍,他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主公和同僚们都会袒护一只鬼,就算是主公大人的先祖,他失误把对方关起来,那就再去把她放出来。
他本来想把那一拳回击过去,然而随着锖兔之后所复述的,主公之前所说的有关千岁的故事,喉咙里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千岁一开始说过的资金和情报,都是最微不足道的事。
不止一次从无惨手中保护鬼杀队的历代主公,常年生活在鬼舞辻无惨的监视之下,因为不愿意吃人,无惨就以稀少的血液吊着千姬的生命。
发现了制作日轮刀的玉钢,辅助鬼杀队剑士杀死十二鬼月,连带蝶屋制作的能够再生人类四肢且不会将人变成鬼的特制药剂,主要构成部分都是千姬的唾液。
柱中使用特制药剂最多的就是不死川实弥。
之前蝴蝶香奈惠险些死去,是千岁将她变成了鬼,又用了产屋敷家为千岁准备了千年的唯一一份药材将她变回了人类,却失去了自己变回人类的机会。
“至于那个将你打伤的狐鬼,千姬说那是她的侍从,大概率是无惨以此为借口,委派在她身边的监视者吧。真可笑,即便被那样对待,千岁也没有怀疑过同胞弟弟的安排,即使鬼舞辻无惨从来没将她当成姐姐。”
锖兔是真的很心疼千岁,说着说着,眼圈就有点红了。
为了不丢人,他背过脸,用衣袖吸收眼角的水渍。
“不死川,如果你还是个男子汉,现在就去和千岁道歉吧别让我看不起你”
不死川实弥因为锖兔言语的冲击力过大,到现在还有些愣忪。
如果说锖兔口中千岁的所言都是真实的话,为什么千姬要写下认罪书他想起来了,为了避免她逃跑,他的刀刃一直抵在她的颈侧。
那个状态下的自己,无论千岁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千姬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写下的这封认罪书呢不死川实弥回忆起了几个小时前的画面,幼小的女孩表情沉重,眼眸中没有丝毫笑意,宛如木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