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顺着安玉屑手上的力道在他腿上转了一圈。 这行云流水的动作将安玉屑的腿碾了一遍,疼得安玉屑闷哼了好几声后,她又轻跳一步跑到了门前。 安玉屑张嘴吸了口凉气,瞪着慕雨的背影,却已然阻止不了她开门。 门打开后,果然是慕雨所说的那样,店家着人端了饭菜过来。 慕雨接过,将托盘放到桌上,而后又从中端起一个碗朝安玉屑走去。 安玉屑腿上的伤口裂开,鲜血渗出,他嘴唇已经变得苍白,可是在慕雨站到自己跟前后却还是沉声质问道:“万一是杀手扮成的店家呢?” 慕雨并不是很在意,将碗递给了安玉屑:“你是不是太小心了?” 安玉屑那双眼睛从她脸上挪开,垂眸看着碗中黑乎乎的药汁:“这是?” “药啊!给你喝的药。” 安玉屑没有伸手去接:“我被你捆着如何喝啊?” 慕雨皱眉:“能喝的。” 他抬头看她,并不说话。 慕雨有些不耐的抿了一下嘴:“你的手掌宽大,把双手撑开向外,刚好能拿得下碗。” 安玉屑眉毛上挑,看着慕雨的眼睛张大了几分。 “愣着干嘛,照做啊。” 说话间,慕雨将碗朝安玉屑面前推了推。 安玉屑不得不低头看向贴着自己下巴的碗,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有了前两次以情打动慕雨未果的经验,安玉屑已经放弃和这个女人讲道理了。 “你再不伸手,我可就倒你身上了!”慕雨催促着。 安玉屑皱眉按着慕雨所说的张开了手。 慕雨哼了一声,得意的笑着将碗放在了他的手掌上:“喝吧。” 将药放到安玉屑手中后,慕雨转身回到了桌前,坐下后便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炙羊肉放进嘴中,只觉得软烂香甜,满足极了。 安玉屑别扭的张着手、捧着碗,偏又瞧见慕雨在那边吃饭吃得开心,黑眸之中更添了几分不耐和厌恶,却也只能回头将药喝了干净。 苦药入口温热,虽是让他皱起了眉头,倒是也让苍白的脸上因为这几分温热终于和缓了几分。 药已喝干,可慕雨还未吃完饭,他又转头瞧了一眼慕雨,放弃了说话,将碗安静的放到了腿边。 她的牙口似乎很好,去嚼那些萝卜和青菜的时候,口中总会传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透着一种奇怪的愉悦感,脆得令人反感。 安玉屑没去看她,发呆一样盯着一个地方,直到听见慕雨吃完了饭朝自己走来时,他冷笑一声,准备转头开口嘲讽。 谁知慕雨站在他身后说道:“张手。” 安玉屑眉心微蹙,转头看向慕雨。 少女手上拿了一个馒头,馒头中间夹着些炙羊肉和白萝卜块。 倒是有一些意外了。 安玉屑盯住了慕雨的脸。 慕雨皱眉:“你既然能捆着手喝药,就能吃了这个馒头,难道这个也要我教给你怎么吃?” 安玉屑闭了下眼睛,张手接了过来,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句:“多谢了。” 这声道谢来得突兀,慕雨清了清嗓子:“客气,我总不能让你饿死。” 而后干笑着将那只空碗从安玉屑身边拿走了。 拿着馒头,他朝慕雨瞧了好几眼,最后才犹犹豫豫的咬了一口。 慕雨将他的动作看在眼中,嘴角向下一撇,只觉得安玉屑疑心挺重:难道他还担心自己下毒不成? 不过慕雨也没工夫和安玉屑在这房中瞎耗时间。 毕竟已经有人找到了她,那过几日安玉屑的腿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得立刻上路。 因为找到自己的人,也很可能会发现安玉屑。 甚至,此时此刻那群要杀安玉屑的人还在这城中监视着她。 一想到这些,慕雨头就大,但好在她这半年追踪犯人,也锻炼了一些侦查能力。 于是每天,她都要做些工作,睡前先检查安玉屑手上的绳子捆得结不结实,而后再把那绳子的尾端绑到自己手腕上。 白日醒后,还要设下阵法防止安玉屑逃跑,再把绳子绑到床柱上出去转悠、巡视。 一连几日折腾下来,慕雨身体乏累得很,晚上越睡越沉,也便不知道在她入睡时,矮榻上的安玉屑盯着她的目光是多么的阴郁黏腻。 这日,慕雨走在路上探查一圈后,确认了没再瞧见什么可疑的人,先是松了口气,后又回想了一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