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园子,实在孤单,如今沈让回来,就只想黏着他,哪里还会在意什么男女大防。 对于沈让忽然的严肃,她有些害怕,也有些伤心,她抱着他胳膊不放,反问道:“不是哥哥先进我房间的吗?” “哥哥说着男女有别,却在我睡着时,也要在我房间陪我。你明明不放心我,为什么要将我推开?” 她是真的不明白。 沈让无声叹口气,道:“的确,这次是我做的不妥,日后,再不会了。” 说完,他拎起屏风上搭着的外袍,盖到姜毓宁的沈让,将她单薄的身骨整个裹住,“去穿衣服,我今日来,是有话同你说。” “哥哥想说什么?”姜毓宁察觉到他的态度不对,破天荒没有听话,执拗地看着他。 沈让按住心底的波涛汹涌,深深地看她一眼,道:“宁宁,你该回家了。” “回家?”姜毓宁没听懂,“哥哥一会儿不送我回去吗?” “我说的不是常青园,那儿不是你的家。”沈让说,“宁宁,你姓姜,景安侯府才是你的家。” 听到景安侯府几个字,姜毓宁觉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 沈让提醒道:“昨日午后,你在后山见到的年轻公子,他才是你的亲哥哥,十年未见,他是想接你回家。” 他的语气淡淡,神色亦是平静,好似没有一丝风浪的海面,教人莫名生出怯意。 “哥哥,你不要我了吗?”姜毓宁一下子瞪大眼睛,一汪眼泪迅速填满了眼眶。 “怎么是不要你?”沈让解释,“你回了姜家,也永远是哥哥的妹妹,樊肃他们也会跟你一起回去,哥哥会永远保护你。” 可是姜毓宁这时候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她伤心道:“哥哥要送我走,是不是讨厌我了?是不是因为宁宁刚才没听你的话?” 因为沈让的纵容,姜毓宁一向都是最知道怎么让他改变主意的人。眼下,她就那么抱膝坐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滚落,没一会儿就打湿了领口。 一边哭一边撒娇道:“哥哥,别送我走好不好?我会听话。” 然而这一次,她没有等来拥抱。 沈让决心已定,不容置疑道:“明日我会安排你和姜贺今见一面,你若害怕,就让樊肃陪着你。” 姜毓宁从未见过这样的沈让,更不想去见什么姜贺今。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却没从沈让脸上看到一丝心软。 她生气地锤了一下身下的矮榻,结果骨节磕到边缘的木头上,疼得她唇色一白。 沈让一惊,下意识要拉过她的手腕检查,却被她直接甩开。 “不要你管。”姜毓宁赌气地抹了把眼泪,“以后,自有我的亲哥哥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