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宁宁,哥哥回来了。” 听到沈让的声音,姜毓宁伏在枕上的肩膀一颤,不可置信地直起上半身。 正对上沈让焦急关切的脸。 若不是感受到了肩上传来的温热,她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她仰脸看向沈让,眼眶红红,好似被揪了耳朵的兔子,那么乖,又那么可怜。 “哥哥……”她跪坐在床榻上,双臂环住沈让的腰,整个上半身都钻进了沈让的怀里。 娇软入怀,沈让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将她紧紧抱住,一手贴在腰后,一手抚住她的后脑勺,应道:“哥哥在。” 养了这么多年,小姑娘还是很瘦,掌下的后颈如同新春的柳枝,柔软易折,沈让不敢用力,隔着散落的长发轻轻抚过,“为什么哭?” 姜毓宁原本已经收住了眼泪,听到这话,又忍不住哽咽,却没有回答。 沈让只好不再问了,他看着姜毓宁跪坐在床沿,窝在自己怀里抽抽搭搭抹眼泪,怎么也硬不下心肠将她推开,只好伸手将她托抱起来,安慰道:“先去洗个脸,要不然明日眼睛都是肿的。” 姜毓宁团在他的怀里,被熟悉温暖的气息整个包裹,心口空了的那一块,也被完全填满,她松了弦,软了骨头,任由自己跌在男人的肩膀上。 沈让感觉到肩上一沉,偏头去看怀中人的侧脸,双眸紧闭,眼睫上有泪珠摇摇欲坠,眼尾勾了胭脂似的,潋滟嫣红。 当年的小姑娘早已出落成了少女,可在他面前,却总是那般纯真不知事。 沈让无声地叹了口气,招呼人打来热水,亲自给姜毓宁擦脸擦手,然后又抱回床上。 期间,姜毓宁一句话没说,只右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怎么说都不松开。 等沈让再将她抱回床上,她才一根一根地抽回手指,明明依依不舍,却又很懂事地问:“樊际说,哥哥最近很忙,哥哥,你是不是还要走?” 沈让叹口气,掀开帷幔躺到她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不走,睡吧。” 姜毓宁这才安心,小狗似的在沈让身边拱了拱,抱着他的一条胳膊,很快睡沉了。 沈让拉过被子将姜毓宁盖的严严实实,自己却连外袍都没解,就这样靠在床头靠了一夜,姿势几乎都没有变过。 姜毓宁靠在他的身边,睡得十分踏实,第二日醒来时,看见他还在,悄悄勾了下唇角,抱着他的手臂也更紧了些。 沈让睡得不算沉,早在姜毓宁动的第一下就感觉到了,原本不想睁眼,结果她就在自己身边蹭了蹭去,沈让深吸一口气,弓坐起身。 姜毓宁知道哥哥陪了自己一夜,又开心又感动,直想爬到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撒娇。 可还没怎么动,就被沈让按住肩膀,“乖些,别动。” 他难得用这般命令的语气同姜毓宁说话,嗓音低沉,尚还带着初醒来的嘶哑,如沉重古久的琴音,历经悠远荡到耳边。 姜毓宁只觉得耳根酥麻一片,下意识伸手捂住耳朵。 沈让以为她在闹别扭,无奈摇了摇头,却牵的肩颈处一片酸疼,他微蹙了下眉,道:“我叫竹叶进来。” 说完,他便起身下床,推门出去了。 竹叶进来的时候,本以为姜毓宁已经起了,不想她仍旧埋在被子里,头发也乱糟糟的。 她愣了愣,上前关切道:“姑娘,您怎么了?” “没事……”姜毓宁的声音闷闷的,“你去打水来吧,我一会儿就好。” 竹叶仍有些不放心,但听她这么说,也只好答应,一步.三.退地出去了。 姜毓宁听着她脚步声走远,终于松口气,悄悄松开被子角,一点点抬高,露出一个缝隙来。 房中空旷无人,方才沈让喑哑的声音似乎仍在耳畔盘桓,她耳朵红红,心口也莫名跳得飞快。 一定是太热了,在被子里闷了太久。 姜毓宁一边想着,一边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来。竹叶端了温水进来,还没放下,便见姜毓宁赤脚跑过来,拿了帕子就往脸上盖。 她一惊,正要阻拦,沈让从外面进来,一眼就瞧见她白嫩嫩的赤足。 如今还未入盛夏,地面阴冷冰凉,沈让皱起眉,直接走过去把姜毓宁拦腰抱起,扔回榻上。 “现在才几月,就光着脚跑来跑去。” 对上沈让薄怒的眼睛,姜毓宁一声惊呼还未出口就咽了回去,她垂了眼睛,抿着嘴巴扮乖。 沈让屈指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蹲下来帮她穿鞋,立在门口的竹叶等人早已习惯了自家殿下的纵容,默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