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怕会冲撞到姑娘,这才特来嘱咐奴婢一声。” 这些年来,也曾有不少人来常青园想见沈让,姜毓宁对此并不陌生,她也很少往前院去。因此只是点了点头,没放在心上。 倒是立在她身后的竹叶偏头给竹苓递了个眼神,竹苓朝她轻轻摇头,虚声比了个口型:姜。 常青园外。 一辆低调的马车停在小路上,姜贺今端坐在车上,顺着眼前打开的半扇车门,正好能看见紧闭的大门。 吃了个闭门羹的小厮小跑着回来,一脸晦气,“公子,门房的说家里主人不再,所以不收帖子。” 姜贺今看了一眼他递还过来的帖子,并不意外,“走吧。” 车门被关上,空鞭扬尘,姜贺今看着外面的景色飞速后退,脑海里想的却是前几日和襄远侯府的邴关义游净山湖,在湖畔遇见的女子。 当时她有帷帽遮住大半个身子,看不见长什么模样,可是听邴关义说了些,应当是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且身份不一般。 自然不会一般,当日不过游个湖,身边就跟了五个护卫,尤其是打头的那一个,他当时就觉得眼熟。 直到今日才想起来,仿佛是几年前在淮王身边见过。 当年,太子和五皇子在朝中分庭抗礼,如今太子明显势弱,五皇子却也没能占上风,反倒是离京多年的淮王在朝中声名愈显。 他当时就想投在淮王门下,这些年亦是递了不少拜贴,却一封没有回信。 而唯一的见到淮王的那次,就是在这座别庄的书房。 他还记得,淮王的书房里贴着几张歪七扭八的《千字文》,一看就是六七岁的小孩子写的,算算年纪,如今正好十五六。 所以,那日湖边见到的姑娘,是淮王府的人。 算年岁不会是妾侍,更不可能是女儿,难道是妹妹,是宫里的哪位公主?还是平郡王府的郡主? 姜贺今正想着,忽然感觉车门被敲了敲,他思路被打断,不悦地问:“怎么了?” “公子。”小厮的声音很快从车外传来,“您看这是不是咱们侯府的庄子啊……” 姜贺今蹙了下眉,撩开窗帷去看,别庄大门紧闭,门口连个守着的人都没有。 侯府在京郊的确有座庄子,小时候祖母病重,妹妹好像就是被送到这儿来的,到如今,应当也有十五六岁了吧。 十五六岁…… 姜贺今忽然一顿,那年见到的那几副字,皆有一个落款:宁。 而他那位妹妹,仿佛就叫姜毓宁? 马车没停,一直向前,两座临近的别庄逐渐看不见了。姜贺今落下窗帷,眸底幽暗难测。 - “姜贺今来了之后,在门外等了两刻钟,没进去,然后就走了。” “之后是从明雪园后门绕过去的,期间马车没停。” 沈让听着底下人的禀报,神色古井无波,“知道了,叫樊际来。” “是。” 樊际很快推门进来,揖手行礼道:“公子。” 沈让按揉着眉心,“宁宁怎么样?” 除了京郊的常青园,他在上京城也有一处宅子,因为临近皇城,处理正事也更方便些。 算起来,也有三日没有回去了。 樊际小心翼翼道:“姑娘看上去还好,但是竹叶说,姑娘这几日都没什么精神,看上去有些憔悴。” 沈让拧起眉,“怎么回事?” 樊际如何知道,只能摇了摇头。 沈让眉头皱得更紧,没再问什么。 樊际躬身在侧,余光能瞧见自家主子的脸色,深知他心里定然十分担心。 明明担心,又不愿回去看一眼,樊际觉得自己简直越来越看不透殿下了。 房间内安静许久,直到樊际以为沈让不会再开口,打算拱手退下时,忽然听到一句,“备马。” - 出城时已经天黑,纵使一路快马加鞭,回到常青园时,已经快过戌时。 沈让没让人告诉通传,先回了前院沐浴,等到亥时三刻,平日姜毓宁已经熟睡的时辰,才一个人去了听风小筑。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徐徐风声。 沈让站在姜毓宁的门口,右手按在门板上,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倏地,一阵细小的、压抑的哭声顺着夜风传入耳畔,沈让手指一顿,立刻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没有点灯,只有门窗透进来的一点月色,打在幽暗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