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宽的正旦是在军营内过的,丁宽军纪严格,新兵训练期间不准离营。正旦是有假期,允许军士出营与家人共同过节。 虽然很多人都把家人迁来了丁庄,但同样有很多军士本身就是孤儿或者父母亲人亡故了,正旦并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仍然留在军营之内。 丁宽自然要在这个时候与这些军士在一起,虽然有功利的目的,但丁宽对这些孤独的人,同样有真实的感情和关心存在。 正旦过后就要北上,路上并不平靖,战斗不可避免,肯定有人再没有机会回来,也许这就某些人最后一个春节。 带他们上战场的是丁宽,慈不掌兵的道理固然没错,但不代表对这些人的生死就可以漠视,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有感情,聚在一起除了能够功利的互助合作之外,还可以互相给予感情上的慰藉。 军营平常是严格禁止饮酒的,但正旦这种特殊节日,自然不会那么冰冷机械。除了当值护卫的军士,其余军士可以有三天时间喝酒,而且不限量,伙食更是比平常还要好很多。 席间很多人跑来给丁宽敬酒,大部分丁宽都能叫出名字聊上几句,也有实在没记住的,丁宽也询问名字尽量记在脑海之内。 酒宴的气氛很热烈,大家的情绪渐渐高涨,有人就开始大声唱起歌来。很快就有人醉倒了,每个人喝醉表现完全不同,有吵的,有闹的,有抄起家伙比武的,宴会的秩序已经明显混乱了。 忽然之间,一个年轻的兵士大哭起来,搞的大家很是奇怪,询问之下才知道他为什么哭。 他是孤儿,只知道自己姓张,被族人好心拉扯长大,族人给起了个小名叫狗儿,说是贱名好养活。 十来岁的时候村里遭了强盗洗劫,整个庄子都被烧了,这小子机灵,混乱之中逃了出来,从此四处流浪,当过乞丐,也给人干过各种活,只要给口吃的,什么都肯干。 他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想卖身到大户人家做家奴都没人愿意要,不过他命硬,居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到了十五六岁,身材却是越来越壮实,凭着一把子力气到也不至于再被饿死。 但他还是没有家,丁宽招人的时候,就有好心人劝他干脆投军,至少温饱不愁。到了军营,他才能真正吃饱饭。今天居然喝到了酒,他知道酒,但以前从来没喝过,完全不知道酒是什么味道。 只见他一边哭,一边喝着酒,嘴里大喊“我喝到酒了,我知道酒是什么味了。”这些军士大部分都是出自社会底层,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喝酒,看到张狗儿的表现,心有戚戚。 丁宽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头“狗儿,来了咱们这,你就在不是流浪儿了,好好干,等你立了军功,我给你起个好名字,再给你娶个媳妇。” 此时的张狗儿其实已经醉了,嘴里不清不楚的说着“我要有媳妇了”,慢慢就趴到桌上昏睡了过去。丁宽招招手,有当值的军士把张狗儿抬回营房。 三天的节日很快过去,对于很多军士而言,这次正旦是这辈子过的最好的一次,军心自然更加凝聚。 正月初五,丁宽带着近两千骑兵出发了,目的地是长安临近的槐里,在那里与商队会合。 丁宽从扬州调集的物资,正旦前就已经到了关中,停在蓝田农庄过年。 这次调集的物资都是丁庄自己的产出,主要是糖、植物油、茶、棉花棉布、瓷器五种,仅仅这五样货品就有五百多车,其余运载粮草、帐篷等补给品的马车也达到百辆。 为了保护这笔巨额的财富,舅舅芮祗亲自带了500丹阳兵押运,仅民夫就雇佣了1000人。 如此巨大的动作,是根本无法瞒住人的,丁宽也没有想瞒着。早在招募骑兵时就对外放出了风声,要组织大商队远赴敦煌边境与胡商进行交易。 更是早就派出了先遣之人远赴敦煌,召集胡商,约定商队会在四月到达敦煌,然后进行为期一个月左右的互市交易。 长安是大汉旧都,达官显贵聚集之地,也是消费各种胡商奇异商品的主要市场。 丝绸之路已经断了很久,不是没有人想去敦煌进行交易,只是道路不靖,没有几千人护卫这条商路根本走不通,那些大族单独一家根本无力组织这么大的商队。 这次既然丁宽已经组织了上千骑的护卫,安全保障就大大提高。很多大族纷纷组织了自己的商队,要跟随丁宽一起去敦煌贸易。 正月十五,所有的商队在槐里县城外的营地聚齐。由皇甫丽出面召集各大家族管事的人喝了一顿酒宴,一来相互熟识一下,再有就是要定下一些规矩。 皇甫丽所带那一曲军士,都是皇甫嵩的亲兵,是有公开身份的私军,此次会由皇甫丽亲自陪同丁宽去敦煌,这些亲兵也会打散到各什伍,作为军官来指挥这些新兵。 此时营地中,大大小小加入商队的家族有二十几家,这些人的货品也有近千车,护卫人员和民夫加在一起也有千人,若没有规矩约束,路上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端。 皇甫丽是皇甫家的嫡脉,名声很是响亮,丁宽与皇甫丽事先商量的规矩到也非常简单,并不复杂。 丁宽给了这些人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这些人可以要求编入自己的商队,但路上行至必须全部听皇甫丽指挥,如果不服,直接踢出商队。 另一个选择,就是可以跟随在丁宽的商队之后三里,大家松散结盟,平常互不干涉,遇事之时,能帮互相帮助一下,但如果无力相帮,就各安天命,谁也别怨谁。 大部分小一点的家族,愿意被编入商队,虽然没那么自由畅快,但安全更有保障。 但有五六
第二十章 商队北上(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