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率兵来到阵前,看到鲜卑人骑兵大约一万多人,虽然阵形不整,但却已经有了旌旗锣鼓之类的指挥用具,心中立即警惕起来。
马腾本来就出自扶风马家,祖上是大汉伏波将军马援,有些家学渊源。只是他这一支的祖上犯了罪,早就离开了宗族,流落在外,加上父亲早丧,母亲是羌女,因此家学中的兵法,已经失落了很多。
自从跟了丁宽之后,马腾还是很努力上进的,跟着学了不少兵法。丁宽的职位越来越高,势力越来越大,马腾感觉前途广大,甚至有机会赶上先祖马援功绩,就想重振这一支的马家的雄风,甚至未来可以风风光光再被迎回宗族。
马腾自己是凉州出身,身边将士中却有很多出自并州、幽州。加上丁宽以前的骑兵规模始终受限制,非常精贵的在使用,因此马腾自然要潜心学习各种骑军战法,甚至步兵战法。
如今马腾可是丁宽麾下,当仁不让的第一骑兵将领。已经算是自成一家了。只看对面的鲜卑人装备、阵列,马腾对鲜卑人的战力就基本有谱了。不过马腾并不急于交战,而是派出通译去阵前喊话,邀请对方头领阵前搭话。
在接到刘备的军报之后,他并没有急奔战场,而是继续缓步而来,同时派出快马传令左右两翼的张辽、赵云二将,加速前途,并向中路靠拢,来包抄这股鲜卑兵马的后路。
厥机能够成为鲜卑东部大人之一,也不是泛泛之辈,自有所长。他挥手召唤了身边的一员随从,就策马向阵前而来。他也想见见对面的头领,摸摸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他召唤的这个随从虽然衣着打扮都与鲜卑人一样,但其实却是个汉人,自称名叫田满,出身幽州大族田家旁支,因为犯了事情,才逃到塞外求生。被厥机发现之后,就跟在厥机身边做起了狗头军师。
这些年大汉内部战乱不断,社会秩序破坏严重,而很多地方更是出现了诸多的不法豪强,作威作福。以前逃到塞外的汉人,大都是犯了罪的亡命之徒。
而这几年,却有很多士人,也因为各种原因流落到了塞外。鲜卑各部大人中,还是有很多人有见识的,就把这些士人收拢在身边。
这些士人的到来,带来了汉人的技术、组织管理理念等诸多的东西,使得鲜卑各部更加强盛起来。例如这个田满,虽然并不长于军事,但只是提到用旌旗锣鼓进行指挥的概念,就已经使得厥机受益不浅,指挥作战方便了很多。因此对这个田满十分看重,经常带在身边出谋划策。
此时,马腾也亲自来到阵前,双方通名之后,马腾却是义正言辞开始问罪:“那扶余国王,襄助大汉罪臣谋逆,还派出人马抵抗大汉天兵,是大汉必须要捉拿追捕的要犯,你们鲜卑为何收留于他?”
“你们要我们交出扶余国王,完全可以派使者前来相商,为何却直接大兵前来,犯我疆界?”厥机却是不会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马腾。
两人都知道这不过就是扯皮之事,都没想过阵前说几句,就能让双方罢兵言和。马腾是想拖延下时间,厥机却是想确认丁宽突然进攻草原,到底要打到什么程度。
双方扯皮了十几分钟,完全是鸡同鸭讲,很快就扯不下去了,各自回阵,准备开始作战。拨马回阵的过程中,田满却对厥机说道:
“那马腾并无和谈之意,与我们搭话不过是在拖延时间,恐怕他的其他人马正向我们而来。他们的统帅丁宽,是大汉的车骑将军,是大汉的最高武职,而且威名甚盛,未逢一败。如今放下混乱的中原不管,却来草原兴兵,而且兵马如此雄厚,恐怕根本不是为什么扶余国王,而是另有所图。”
厥机点点头“不错,这次汉军来势汹汹,这片草原肯定是暂时保不住了。等下我们接上一阵,探清了汉军的战力,马上就直接撤出这里,去与其他各部汇合,再图后计。”
“汉军攻势如此迅勐,我们骑在马上到是可以快速撤离,只是那些老弱族人和牛羊,恐怕就带不走了。”
“这时候还管什么老弱和牛羊,只要我能带走麾下兵马青壮,将来再兼并一些小部落,这牛羊和人口就又回来了。”
虽然打定主意要跑,但厥机也不会直接调头撤退,双方现在兵力相当,正好接上一阵。既然不想决战,厥机自然不会去正面冲击敌阵,厥机指挥兵马向右侧偏移,准备略微冲击一下敌人的左翼,就画个弧线,直接脱离战场。
厥机相信,以鲜卑人的骑术,只要不被彻底纠缠住,这些汉人肯定追不上自己麾下的勇士。鲜卑人的兵马称为控弦之士,自然是精通骑射,几乎人人能在高速奔跑的马匹上,射出箭失。
只是现在的鲜卑人还没有马镫、马鞍,能够在马背上射箭就已经够厉害了,还做不到在马背上大幅扭身,射击侧方和后方来敌,因此攻击的角度只能是前方和侧前方。
而且这种射击的准头有限,依靠的是箭雨覆盖杀伤,那种能够在高速奔跑的马上,准确射箭的勇士,都已经是射凋手级别的了,数量并不多。
马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