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乎这位才是主客,就等着陈群引荐。
丁宽看还有诸多学子正陆续下来,不愿意此时亮出身份,阻了这些学子下山进食,就朝陈群略微摇头示意。陈群跟了丁宽这么久,自然就明白了丁宽的意思,对国渊说道“子尼莫急,先等这些学子散去,我们上去拜见康成公时,我再与你引荐。”
客人这么说了,国渊自然沉的住气,等学子散去了,才一同拾阶而上。郑玄身边,此时还有七八个亲近弟子,围在他身边交流讨论,看到国渊一行人过来,才住口等待。
此时丁宽也不等陈群介绍,越众而出,对郑玄躬身施礼,“末学后进,扬州丁宽丁子厚,见过康成先生。”
此时丁宽刚刚过了而立之年,一袭儒服,丰神俊朗,文质彬彬。虽然一眼就能看出不凡,但未见过的,还真没法把他和那个武功甚盛的丁车骑联想到一起。
丁宽的名字,这些人自然是如雷贯耳。听了丁宽自报名号,众人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青州的真正掌控者,朝廷柱石丁车骑。
这下本来稳坐高台的郑玄也没法再端坐了,赶紧起身下台还礼“不知道车骑将军大驾光临,未曾远迎,失敬失敬。”郑玄无意仕途,但也不愿意在这种朝廷重臣面前拿捏,更何况丁宽最近一年,在青州的官声很好,郑玄自然要以礼相待。
丁宽赶紧上前,拉住郑玄的手,“今日只有慕名来拜的末学后进丁子厚,康成公千万莫提那俗世官位之事,没的玷污了学宫的清雅,还请不弃,称我子厚即可。”
丁宽的谦虚,让郑玄很是高兴,二人相谐,来到郑玄的会客茅屋之内,都引荐了几个得意的门生,一番扰攘,大家才得以入座。
别看丁宽一副谦虚谨慎,礼贤下士,如沐春风的样子,但郑玄也不会真的把他当成普通来访的后进,车骑将军位比三公,抛下诸多公事,来到这边远的讲学之处,无论做出什么谦恭样子来,都是必有所图。
丁宽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很难如以前那样倾心交友了,自从自己得了这个车骑将军的职位,敢称他表字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下属之中除了几个资历够老,相交多年的,其他的都改口称“明公”了。
看出郑玄的戒备之意,丁宽也不再兜圈子,很快进入了正题。“康成公,我此来是特意给你送一份礼物而来,另外还有一事想与康成公相商。”说着一摆手,两个扈从就抬了一口大箱子上来。
郑玄看丁宽这么正式的送礼,更加心里打鼓,连箱子里是什么都不敢看,赶紧推脱:“我只是一个山野之人,得车骑亲自来访,已经愧煞,哪里还敢受什么礼物,还是请车骑将军收回成命,玄无功,不敢受禄。”
丁宽却是嬉笑一声:“康成公,不必如此推辞,且打开看看,如果对此礼物不满意,我自然会带了回去。就怕康成公,见了这礼物,就再不肯撒手啊。”
这话郑玄就不爱听了,他一向自诩德行高洁,难到还能被丁宽的礼物迷失了心智?只是沉下脸来,坚持道,“无功不受禄,还请车骑收回。”
丁宽却是并不为意,反而一脸戏谑,“康成公为人高洁,不为俗物所动,宽甚是佩服。只是这礼物,可是我费劲心里才弄到,又千里迢迢带了来,就这么抬回去也是心有不甘。
不如请令高徒帮康成公看上一眼,如果他们也觉得此中之物,也不合留于此地,我自然没话好说。如何?”
看丁宽如此行事,郑玄也知道这个箱子不打开是不行了,就朝国渊点头示意一下。国渊领命上前,等两个扈从打开箱子,才向内看去。
只是这一眼看去,国渊却是突然如中了定身法,呆在那里,满脸惊诧不敢置信之色。
好一会,他才有些艰难的抬起头,转头看向丁宽,似乎要等丁宽许可,才敢去碰箱中之物。丁宽也收起戏谑之意,肃然向他一点头。
这下,国渊才敢把手向箱内伸去,但手依旧有些颤抖,显示出他心下的激动。他先是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纸,重新郑重的确认国纸上的几字并没看错,才向箱中望去,却见箱中是码得十分整齐的几时本书册。
国渊深吸口气,拿着手中的纸,来到郑玄的几前,把纸递给郑玄,喊了一声“郑师”。声音略微颤抖,却透露出心中的激动。
国渊一向行事稳重,处变不惊,今天的表现也是让郑玄知道箱中之物肯定大不简单。郑玄接过纸,只见上面只有几个大字“东观藏书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