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宽的大军虽然驻扎在开阳县外,但泰山兵一日未定,隐患就一日还在。丁宽的大营完全是按战时布置的,各种拒马渠垒设置完全。
不止自己的大营如此,早在与陶谦商定把泰山兵划归丁宽麾下之后,丁宽就让朱治和马腾快马回归了莒县,加强战备,以防不测。
丁宽到了开阳,臧霸也不等丁宽召唤,当晚就主动前来拜见,随身的还有四大寇之一的孙观。孙观与臧霸相识最早,交情也最为深厚,一向为臧霸马首是瞻。
此时臧霸别看兵马不少,但官职真不高。陶谦只是一州刺史,此时还没有封赏麾下将官的权力,虽然陶谦已经上表朝廷,举荐臧霸为骑都尉,但朝廷的诏书还没有到,因此他的正式职衔还只是司马,前面还要再加个“假”字。
其余的四大寇也同样是暂时挂着“假司马”的军职,距离丁宽的前将军,不知道差了多少级。不过丁宽有心收服臧霸,也不会特意摆什么威风,直接就把二人请入大帐相见。
此时刚刚天黑,大营虽然已经扎下,但依然有诸多兵马在继续完善各种防御设施。两人从进入辕门就开始观察丁宽的大营,只见丁宽的大营建设的井然有序,守备齐全。
大营之内不止所有杂草杂物均被清除干净,每隔不远还有数口大缸,有兵丁正不断从营外取水回来,注入缸中,臧霸毕竟也领军一年了,知道这些水一方面是用来食用,另一方面则是防火。
丁宽的各部兵马驻扎之处,都有简易的栅栏相阻隔,通行之地都有军兵把守,沿路行来,虽然见到很多忙碌的兵士,却几乎没有喧哗吵闹之声。
臧霸看了一眼孙观,心下叹服,虽然还没看到丁宽本人,就只看这些营中兵士,就知道丁宽之军是如何严整。此时非是战时,依然能够如此整肃,这绝对是常年如此才能养成的习惯。
对比自己军中的混乱喧哗,臧霸心中更是服气。他本身并无谋反之心,因此完全没有想到丁宽对泰山兵防范如此之重。
到了大帐,丁宽也没有让他们在外等待,而是直接把他们请了进去。当然,此时丁宽也不会过于热情,这些泰山兵野惯了,只会敬威而不会怀德,只有先把他们的野性都磨去了,才能真正的收他们的心。
丁宽对臧霸完全就是上官接待下属的正常待遇,既不过分热情,也不会特意打压。臧霸是第一次来拜见丁宽,略微叙了一会话,丁宽就吩咐摆下酒宴,算是欢迎臧霸的仪式。
丁宽军中,非战时,并不完全禁酒,但却有数量限制,每人最多只给三壶酒,菜式也不复杂丰盛,都是军中的正常食材,只是量大管饱。席间,除了开始相互礼仪性的相互敬了几杯之外,整个宴席就再无人喧哗敬酒。
这顿酒宴,臧霸、孙观二人喝的是索然无味,但看丁宽麾下的诸位将校均是如此,也明白这就是丁宽平素的规矩,这些人早就习惯了。
等到一顿安静的酒宴结束,诸将散去,丁宽却又将二人叫到后帐之中闲谈茶叙。孙观此来本就抱着刺探丁宽想法的心思,就找了机会开口:
“前将军,在下等既然已入将军麾下,不知这平定青州黄巾是否已有方略?我等也好早做准备。”
丁宽抬眼看看孙观,也不隐瞒想法“宣高(臧霸)、仲台(孙观),我丁宽治军一向注重日常操练,《孙子兵法》有云:‘不教而战,谓之杀’。
你们所统领的兵马,过去一年虽然与黄巾多有交战,且作战勇勐,功绩也不少。但据我所知,这些兵马的日常操练并不严整,军纪更是荒废。甚至听说,有兵丁在战场之上,舍弃当面之敌,转而去抢夺财货之事。
这些在我军中,统统都是违反军法之事。之前你们在陶使君麾下,往日之事,多言无益,但既然入了我的麾下,以后就需要依我的军纪行事。
本月之内,我会驻军在琅琊,专门对你们麾下的兵马进行整训,必须操练整训达到我的要求,然后我才会统兵入青州。
你们都是新加入我之麾下,对我之军纪并不熟悉,今日我就会将我治军的军纪军法送数本给你们,也会给你们三天时间,让你们学习熟悉。
三日之后,我会在此升帐点卯,所有曲军侯以上的将左,除必要安排留守各自大营的职守之人外,必须按时前来报道。
点卯之后,全军整训即刻开始,我会派军法官去往你们的军营之中,监督整训,有不合格者,将全部裁汰。再有违纪者,一律军法从事。
你们军中将左若有自认不能守我军纪,我允他三日内辞官而去,我亦不会追究,但辞官之人不得带走麾下兵马,否则以叛逃论处。三日之后,你部就会正式算入我之麾下,再想辞官就没这么容易了。”
孙观听了丁宽的话直接吸了一口冷气,丁宽这就是直接要对泰山兵先下手了,一点回旋余地和时间都不给留,刚才丁宽可是说的清楚,要先整训好泰山兵,再进军青州。
臧霸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暗道苦也。虽然知道丁宽所言都是军中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