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气势,却能令两位五绝觉得心神颤动,荒唐得好似是头羸弱幼年麋鹿,能令熊虎胆寒。所以不论童子明面言语多有怪罪之意,不过迟迟也没说出个究竟,触五绝令而在沙场出手,本就是严加禁止的事,童子却是将言语说得冷冽,而迟迟不下定论。 “风言风语不胜其烦。” “若能凭一己之能左右战事,那五绝才应当独揽天下才是,凭胥孟府的名声,哪怕前来大元各地打听一番,就能晓得燕祁晔乃是何等心性,喜好如何办事,不说唯利是图,亦 是草菅人命手段酷烈,屠城绝户事仅在这一载里就生出许多,纵使并非燕祁晔授意,若是有心去制束军纪,又何来的民不聊生。王庭赫罕早先就曾与岑帅商议出一处胥孟府部族兵马软肋,便是输不起足矣决断生死的大战,但凡失势,以利字聚拢而来的各部族兵马迟早要生出内乱,致使离心离德,再难起势。而倘若是将五锋山失利大败,归咎于几位修行人身上,就能从走投无路中找寻出借口,说是此战非是王庭之能,亦不是谋略得当,仅是因旁人动用修行人,强行扭转战局,一来能安人心,二来可替胥孟府里头的修行人日后出手,搜罗出再适宜不过的由头,而要是五绝也笃信这番说辞,不加以明察,就必定将种种罪状强加与在下头上,胥孟府历来消息灵通,想来查明在下的底细亦不是难事。” “五绝倘若也沦为旁人杀人的刀剑,天下虎视眈眈,皆揣私心干涉人间的修行宗门,估计可就忍不住自身贪念。因此明面是将脏水泼到我这南公山徒众的头上,其实却无异于伸刀而来,直刺五绝胸前,如有半点错漏,则必定使自身落到凡尘里,孰轻孰重,何须在下多言?” 云仲收起眼前零散书卷,言语虽是不曾失恭敬,神情莫名掺进了些戏谑,“五锋山下我起阵而不曾伤人,只暂且用以阻敌,而我若不曾身在此山中,则也可用枯藤杂 草铺场,并不能得以变转战局,反观最先出手的,反而是胥孟府兵马里藏匿的修行人,更何况尚有数位部族中的猿奴,个个修为高深莫测,倘若教在下担着这等违逆五绝令的大罪,那出手伤人的几人又当如何处置。” 挑南山眉头抖了抖,韦尚的眼光停到黑衣剑客身上顿了顿。 该说不愧是吴霜的徒弟,这位如今已立在五境,能与剑王山道人打得两败俱伤的大剑仙,年轻时同样尤以嘴皮利索扬名天下,曾得理不饶人扯住位破境不久心性未定的高手接连骂了好几日,生生将这人本已得来的境界剥去,险些走火入魔,休养多年才略有好转,如今看来这弟子,本事青出于蓝,字字句句都说在点上,说在五绝中人最为左右两难的地界。捏七寸的手段,风轻云淡,可惜当真是管用。 两人无功而返,来时匆忙,去时亦是干脆,所以帐中又是只剩云仲与那位姑娘,后者不久就是醒转,四下瞧瞧并无人来,朝云仲挥挥手,似乎仍是困意未消,拎起大戟就朝帐外走去。 正座处的云仲淡然笑笑,重新取来几卷从未翻看过的书卷,一目十行,不停翻阅。 近来似乎分外热闹,先是有无甚交情的故交来访,又要有相识的故交来访,虽说逐个应付,倒也不至于应付不得,但依然会叫眼下的云仲生出些厌烦来。 红绳暗淡无光,可帐中的黑衣剑客却是满脸悠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