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高过剑林宗众多庸碌之人的手段。 闯门,入后山,拔轻君剑,往常如有这等人,纵使是五境也照旧会受剑林宗记恨,大多要到那等不死不休变为世仇,而即使是这位稚童做出如此出格举动,身为少宗主的季秋坐得依然笔直,恭恭敬敬,双手稳之又稳地捧起茶汤上前奉茶,连那位屡次三番做出结仇举动的童子都是啧啧称奇,接过茶汤,又将落在手中的轻君剑插回原处,饶有兴致打量眼前的年轻人。 “瞧见竹林,总有些晃神,以为不是在大元这等苦寒地,而是在中州常年似春的好地界,听人说剑林宗的翠竹同别地不同,需耗费七载生笋,见雨水过后三日之间即可攀升直几丈高矮,竹丝柔韧刀剑不能断,而竹节坚固,即使锤斧亦不能伤,足能见厚积薄发,不论对人还是对竹,皆能从中领会不少玄妙。” “剑林宗数代未出大才,然而依旧能长存至今,其因就在于迟迟不肯生笋,更未削尖脑门要往高处去,反而是许久名声不曾显世,不论艰难隐忍还是时辰未至,这枚羸弱竹笋始终也没迈出那一步,而是安安稳稳积攒养分,到风云变幻时再惦记化龙事,可少宗主此番竹笋抽节,布置得确是有些欠妥。大元境内战乱绵延逾年,山上人当然有私下插手的举动,而往往在暗,如天西城下借剑攻城的举动,小老儿实在有些想不通,既然胥孟府不曾将剑林宗压得俯首称臣,此番露面,又是图个甚?难不成是少宗主觉得自己掌中剑,足能使整座修行江山无人敢管,能够畅快凭自身修为干涉天下事?” 言语崩石碎金,一字一顿,分明孩童样貌,话语声响同样稚嫩,而诘问出口时,却是引得竹海齐震。 “早年间欠下一笔账,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正好知晓那人能挡下结庐里所蕴的一道剑气,不能左右战事,才敢在这等情形下替人探路,知晓坏了五绝前辈所定的规矩,故不敢有半点心存侥幸,甘愿领罚。” 季秋垂眸,低头正坐。 难有人能想到剑林宗年少修为深厚的少宗主亦有这般姿态,而话里话外,更是不敢得罪眼前稚童半分,既不去刻意求那等不卑不亢气度,更也未曾使话术搪塞脱罪,言辞之间恭敬意浓,纵使是两眼冷冷盯紧季秋的稚童,也一时不曾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饮茶,接连平静饮过数盏茶汤过后,才是撂下茶碗,不轻不重看过眼季秋,随后缓步离去。 临出剑林宗山门时,童子稍稍敲打季秋两句,言说是近来五绝不声不响,非是有甚忌惮,而是知晓令天下修行人恪守规矩极难,而五绝照旧有要事在身,故只得少耗心力,天西城的确同季秋所言,不曾受这道剑气左右战局,但如何说来,都是将事做在了明处,如是不敲打告诫,使旁人知晓,那恐怕有违规矩本分之人愈多。 而到头来,稚童仅是同季秋讨要了一样物件,便是剑林宗古时三位剑道大才的佩剑之一,轻君可称是镇门物件,自然不好拿去,然无论如何都要使旁人瞧见五绝对于山上人干涉世间,是如何的姿态,故而过阵时日,需将一柄剑道大才佩剑送来,姑且算是借剑,但在旁人眼中,则是敲打告诫。 “剑林宗有你这么位宗主,着实难得,可往后如有这等事,还是少些掺和为妙,修行中人照旧有许多记性差的,似乎忘却这座人间,五绝才是修行中人的天。” 童子言罢,摆手下山,犹如来时那般轻快自如,才出剑林宗山门,盘膝坐到方龟甲上,同不远处愣神的汉子挑挑眉。 “你瞅啥呢?”【终于能发出来了,感谢技术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