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位十二分喜欢的女子,可未必是好事情,如若终生也难瞧其背影,更是无厉害手段,年岁一长,兴许你自个儿都很是有些自惭形秽,又如何谈长久。” 终究是吴霜,寥寥数语,当真竟是将云仲心事尽数道得个分明。 云仲也只是苦笑,也跟着吴霜眼色望向温瑜,终究是点头应声,“那依师父来看,此番这山应当如何跑才对,既然是三境遥遥无期,又该如何再令修为精进几分?” “南公山不只是一座寻常山,连同那头瞧来毛色古怪的马儿,都并非是什么凡物,云小子倘若真有心历练一番,其实这座南公山才算是这世上难觅的宝地。” “骑驴找驴?”少年咧开嘴,抚摸抚摸黄龙脑门,竟也很是开怀。 吴霜也是开怀笑起,将两眼眯起,“等到你小子知晓这座南公山有多高,大抵也就乐不出了,趁眼下不知不晓 的时节,还是趁早乐呵两日,毕竟到那时为师都是难以插手,这尾黄龙来头极大,但也未必能替你担着些。” 温瑜将心神由面前宣纸当中抽出的时节,少年已是不声不响凑到近前,皱眉瞧瞧宣纸上头阵法纹路,一时间倒是眼生得很,旋即便是胸中了然。依自个儿这般初窥门径的阵法修为,欲要将如今三境温瑜钻研的阵法脉络瞧出个来龙去脉,怕只是虚言而已,随后便是勉强笑笑。 “过阵子,兴许要去历练上一阵,温姑娘若是有想去的地界,不妨趁这等节骨眼,好生出外转转,当真若是要待到历练的时节,可是真未必能腾出空闲来。” “境界不曾稳固,更何况心结尚未解去,哪里来的闲心。”温瑜抬头,分明很是困倦,不过瞧得少年面皮上头很是低落神情,一时间还是顿觉心思流转,揶揄笑道,“阵法路难,何况是才踏足其中不久,自然也就难以领悟得透彻,何必如此心急。” “大概是虚丹损毁过后,那缕灯火气始终也不曾散去。” 少年挠挠鬓发,顺势就坐到一旁,许久才仰起脸来,神情复杂,“温姑娘,在你看来,若是行路不如意,是否应当是急流勇退,寄情山水不再忧心,毕竟本就是难以行路,倒是不如停下脚步瞧瞧周遭景致。” 温瑜沉吟片刻,还是点点头道,“倒也并无错处,明知山中虎狼行,又偏要向山行,说来倒是一腔勇,但实则却很是有些愚不可及,明知是凶多吉少,有些时候也需退让。” 少年也不置可否,而是继续问道,“那如若是紫銮宫不曾逢厄难,温姑娘也从未来过颐章,更不曾来过南公山,待到年纪登对的时节,大抵会喜欢何等的俊秀?” 这话说罢温瑜却略微蹙眉,疑惑打量少年一眼,可后者神情相当平静,瞧不出半点端倪,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如实道来。 “大抵便是位门当户对,且天资对等的修行仙家公子,娘亲曾提起过三言两语,可那时节年纪尚浅,终究是不曾细问,小师叔问这话,可很是有些古怪,同平日里言语甚是不相符。” 后山风静,少年倒是不知所措抬头,瞧见眼前女子发丝为风掀起,登时便爽朗笑道,“那还不是有心问问,得遇姑娘,究竟是占去谁人的福源运气,这才一时间问起。” 后山远处草庐门外,有青衣长衫并肩而立,望着少年此刻瞧来很是淡然的神情,皆是微微摇了摇头。 “世间事往往相同,总要令少年人在最是无能的时辰,遇上那位欲要厮守终生的女子,到头来却大多是竹篮打水。” “温瑜这番话,说得太过随意,而云小子又是心思细腻,究竟这桩缘分可否久留,恐怕也算不准。” Ps.差点忘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