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双掌,转过头来笑言,“枪势虽重,尚且算不上大神通,莫要忘了咱师父是以剑道扬名,若是放手为之,一剑之下,大概足可将这条三门江自头而尾齐齐断去,那才是大神通。” “的确如此,”钱寅接过师兄话头,双目略微迷蒙,神往非常,“小师弟还未上山的时节,师父同位黑袍高手赌斗,险些斩尽山中云海,剑光之盛,譬如天上多出两枚大日,那才是顶顶壮阔。” 左一言右一语,云仲听得更是双目炯炯,可旋即便又黯淡下来,摩挲摩挲腰间长剑,摇头苦笑:“说来惭愧,师弟我也学剑,却叫区区二境遏住如此多时日,休说有朝一日追上师父境界,凭我之能,怕是十载之中能使出一道剑气,那都是同祖上烧了根百丈长香喽。” 书生起身,拍拍云仲脑门,语重心长道,“咱家师父还不是师父的时节,大概也同你一般无二,如今不也是在剑道上走得如此远?徐徐图之便是,迟早有一日可剑出扫日月。咱南公山弟子,理应天塌不惊,地陷不惶,再说即便天地倒转,自有师父师兄担着,莫急。” “二师兄嘴笨,不过担着垮塌老天这事,姑且也算我一个。”钱寅也跟着拍打拍打云仲脑门,紧跟着神色嫌弃,甩甩胖手,“师弟啊,虽说咱们修道之人不拘小节,可到底得注意些,这脑门上头挂着的荇菜,为何不扔将出去?” 河畔之侧,三人相视长笑。 “这几个小子。”远处吴霜摇头,可嘴角分明挑起甚高。 徒皆如此,何愁南公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