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是至关紧要,但此等恰似阴曹的可怖景象,谁人又可始终神智清明?天下想必有这等人,可眼下的云仲,却是离这等境界相差甚远,更何况浑身上下经络百骸之中,忽而如堕冰渊忽而如踏火海,痛楚不绝,绕是云仲还算得上坚韧的性子,此刻亦是苦撑不能。 两炷香功夫,大概已是十去八九。 “换成师兄置身在这炉火之中,应当如何做。”少年喃喃。 于是少年忍着周身刀劈斧削的痛楚,学着自家师兄的模样,神情淡泊,慢慢盘坐在虚空之中。 炉火澜沧虽痛,然神智仍醒。 “那换成师父,又是应该如何做。”云仲合上双目,不再惦念着心头那两炷香究竟剩余多少长短。 南公山上头,身形不再那般宽胖的剑仙将手插入衣襟,挠了挠后腰,似是觉得指头有些冷,吴大剑仙打了个冷战,神情微微愠怒,随后唤出青霜剑来,朝天上猛然砍去。 天云消散,连同连天大雪一并斩尽。 “这才差不多。”剑仙收剑回鞘,眉头微挑,“这鬼天景,招惹练剑的作甚。” 与此同时,少年也握住了那柄铁棍。 像是当初握住了那柄满是锈迹的青霜。 剑客还能如何行事,唯出剑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