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射了个空,只怕就得拿数位袍泽性命去填这刹那之间的错漏。故而校尉缠得极仔细,层层叠叠,将一团布条皆是横捆在弓柄之上。 军帐当中走出一人,却是看不出相貌,以白木甲覆面,可踱步之间,威势极盛。 这位覆面之人静静瞧了瞧校尉裹弓的法子,举步上前道,“梁将军裹弓的手段,的确是炉火纯青,可这兽角弓,最好还是把那布条缠斜,抓握之时方能自如无碍,鲜有抓弓不牢的时候。” 区区校尉,显然称不上将军一谈,此话中的客套之意,却是令那梁姓校尉微微皱了皱眉,似是有些反感,“你这身份,可比我高出好些去,难道出言用语非得要如此圆滑?” “那是自然。”覆面人轻轻一笑,指指那张大弓道,“县官不如现管,千百里外的将军大员,那可真不如近处守军的头儿管用,竖好吃横难咽,偶尔奉承两句,那也是托人办事时的理所应当。” 梁校尉撇撇嘴,虽说不喜来人言语,倒也认同这句话当中的理,故而将手头的布条松开,连同那张大弓一并扔给后者,自己则是坐在草靶下,看向武陵坡上那片颐章军营。 两国边军军营相距极近,乃至他瞅向武陵坡上之时,颐章军营当中闲来无事四处打量的军士,亦是看着了梁校尉,那军士冲后者挥挥手,权当打个招呼。 两处军营相处极融洽,并非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