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无奈,小口抿净杯中酒,“老三斤啊老三斤,再这么嗜赌如命下去,你老三斤的名号,可就得换成老赌徒了。况且你要真想对赌一局,起码也得出得起价码吧?每回都同我借银子,再与我对赌,这叫什么事?” 被称作老三斤的豪迈老者,闻言非但没有什么讪讪之色,反倒是一张千沟万壑的脸皮,笑得格外混账。 “都说无奸不商,谁能想到你这老匹夫,临了算盘拨弄得比我还精明。这回你可甭想诓银子,不赌。” 沉默片刻后,当家的用手揉揉胖脸,挑眉道,“若是真要赌,我还真觉得唐不枫未必就能稳居上风,莫说这位少年郎如今手段如何,可他那位师父,的确是让你我这等老江湖,都看不透半点深浅。” “那可未必,”老三斤将酒壶推到一旁,将一条腿踩在车厢座板上,意兴阑珊。 “年轻那会,谁不是摆出一副高人德行,巴不得叫人说上两句好话,做派像是高人,真未必就是高人。而且这后生的性子脾气,在我眼里相当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