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有课业,由于不敢叫先生,于是用有些酸疼的双手撑起下巴,百无聊赖的打量这间书房。书房不大,物件摆设也寥寥无几,但干净整洁得令人咋舌,除却文房四宝以及一些儒家书籍,再无其他赘余。 门一开,原来是先生。先生留着三缕不长不短的胡子,穿一身浆洗发青的蓝布衣。身形有些瘦弱,但个子不矮,进出书房需要略微矮下身子。 懵懂中少年带着困意听了先生许多话。 “君子以诚待人,就算日后成不了君子,也不可随意扯谎。” “晓得你怕我告知你娘亲,母子相依为命着实不容易。” “不喜欢做功课,直接同先生讲,挨顿手板,总好过扯谎。” “扯谎扯太多,总会让包住的火苗愈烧愈旺,以至于最终没有实话,这样很不好。” 恍惚间先生好像摸了摸他的头,先生的手很暖,也很粗糙。云仲沉沉睡去,先生摇摇头,费力的背起他,师母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先生用眼神制止了,便蹒跚往门外走去。 锅台上给云仲留的一碗满满的红烧肉,用盘子给扣住,热气经久不散。 少年醒来时,已经在家中的床铺上了。先生正在门口和娘亲说话,借着有些昏黄的油灯,看到先生一头汗水,手撑着略微佝偻的后腰,这才想起来白天先生提水浇花时好像扭了腰腿,却还是一步一个坎把他送了回家。 少年蒙上被子,闭紧双眼,咬牙切齿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