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
兵卒回答:“不是李将军。”
“那是谁?!”拓跋晗更加恼怒。
“是、是一无名小辈。”兵卒咚咚磕个头,“殿下!东齐凤凰飘雪山,军士作战凶猛至极,有万不当之勇啊!”
拓跋晗顿时呆住:“凤凰?什么凤凰?”
再也坐不住,抛下面前这一摊子,戴上头盔和面罩起身,走出主帐,骤然见远处齐驻扎之地,立着一面巨大、色泽明艳旗帜,上面是凤凰图腾,四角都是盘旋龙纹和祥云纹路,在雪山薄雾之间,如飞舞一只烈焰凤凰,抖落出浑身灿金色。
在凤凰纛旓下,无论是哪一路将军、哪一边部将,都气势如虹,不要命似拼杀,连原本应该守候在后督战队都一身血腥杀气,位置向前逼又逼。
拓跋晗不敢确认,睁大眼眸道:“这——还是齐军吗?”
这还是那个没有赏金就裹足不前、遇骑兵掉头就跑东齐军队吗?
拓跋晗觉一股令目眩窒息,但随后而来,是一股极度愤怒和恐慌。转身从亲卫手中抽出箭矢,瞄准那面飘摇凤凰纛旓,企图将大旗射落——
就在弓弦拉满之时,遥遥地,以极好目力,见一个身影从大旗营帐下走出。穿着一身白袍、佩银甲,十分从容地走上前来翻身上马,坐上一匹乌黑神骏马背。
白袍……
薛玉霄!
拓跋晗猛然惊醒,这才发觉这个射程是不可能射。扭头看向身后之,视线梭巡之中,看昔日在拓跋婴麾下效力独孤无为。
夏国神射手,独孤无为。
因为不拓跋婴信任,几经辗转,最终拓跋晗麾下。
拓跋晗立即将弓箭交给,指着薛玉霄道:“给我射……罢,如此之远,恐怕不能射伤。只要你能射下大旗,将这面凤凰旗射下来,鼓舞士气,就算是将军你头功!”
独孤无为接过弓,在手中掂掂。本来就不想射死薛玉霄,毕竟当初放己一命,听四殿下改变要求,心中隐隐松一口气,当即弯弓搭箭,一箭疾驰而去。
这箭矢如流星,光华耀目。在旗下薛玉霄瞬息寒毛倒立,下意识地转头望过去,正遇羽箭,蓦然拔剑向高处一挥,只听“叮当”一,一支箭矢啪剑刃打落。
双隔太远,此箭矢超出射程太多,最多只能射断悬挂凤凰纛旓绳索,却伤不身披甲胄薛玉霄分毫,也很容易剑身挡下来。
薛玉霄看着这支羽箭沉思片刻,周围皇帝亲卫已经严阵以待,根本不相信这飞箭是从对面射出来,生怕是家阵营中混入敌军。
下马拾起箭矢,想那时刺入肩膀骤然疼痛,忽然笑几,低语道:“原来是你。”
“主。”韦青燕道,“我将大旗向后挪一挪吧,这世上居然真有能射这里,在令难以想象,让末将想起……”
“你想没错。”薛玉霄道,“传我谕旨,让御营中军所有马齐高呼一句话。”
韦青燕靠过去,凑近聆听。
这一箭没有射下大旗,但众却看见薛玉霄阻挡动作,因此,拓跋晗也没有太多苛责。就在要吩咐其他将军迎敌时,对面齐军骤然齐山呼一句话。
“独孤将军,别来无恙乎?”
“独孤将军,别来无恙乎!”
“独孤将军,别来无恙乎——”
这音如山崩、如海啸,似浪潮一般汹涌狂袭而来。独孤无为呆立当场,不知不觉中手指一松,大弓从掌心脱落,坠入泥土当中。
再次记起薛玉霄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睥睨笑视那一眼。
“外臣……身虽无恙……”不喃喃道,“心中却已,疮痍满目啊……”
但这样一问候,却也彻底断绝独孤无为再度出手机会。觉不断汇集而来目光,想放走后这一年来兢兢业业、备受怀疑,顶天立地鲜卑射术之冠,终不主地肝肠寸断,百交加,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