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饰的素白玉簪子,在园中清点熟悉母亲的遗产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薛玉霄讲完自己的想法后,户部官员不由得开口道:“陛下所言虽是利民善举,而如今没有余财进行打算。虽今年眼看着时节相合、雨水充沛,但年成怎么样终究看时,倘若农成不好,收税艰难,供给军府已无余力,怎么能算计这样的长远之事呢。”
薛玉霄道:“我只是想在京兆行,设立公办的开蒙学堂,凡孩童满九岁皆可来习字读,明白道理,两年内百姓不费文……其余八十一郡,还需缓缓施行,以国力为重。”
这“八十一”是囊括了太原以北、已经丢失了的土地的。
陛下如此口风,众一时都有些惊疑不定。她的性情大都是有所了解的,当薛玉霄出流露出自己意图的话,那么此事在她心中就已经势在必行,如今盟约方立,陛下怎么似乎认为征伐之时会来得更早?
户部又一道:“陛下,京兆符合条件的女孩甚多,依臣之见,让中为耕种农户的女郎学,其余工、商之女,暂且缓之。”
薛玉霄“孩童”时,没有明确性别,但东齐臣子皆默认为她口中得只是女孩,儿郎们能服侍好妻主就够了,不需他们做什么国大事,尤其庶民之夫,更不必费这样的工夫。
观念根深蒂固,非一朝一夕能改。薛玉霄没想着强行扭转,而且这确实对国力有一定的求,便这个意见记下。
“陛下。”礼部女郎忽道,“臣以为不妥。来文、道理,乃至贵之物,非豪门士族不可读明礼。这正是淑女君子与那些白丁的区别,陛下施行此法,贵庶民而轻仕宦,岂不是荒废了礼制?”
薛玉霄还未开口,一旁的诸多士族女郎应声附和,又有道:“《道德经》言,民之难治,以其智。陛下不想着如何愚下黔首,反而使她们开智,则民难以效忠啊!”
薛玉霄轻声一叹,屈指抵着额头,掀眼皮扫了两一眼:“《道德经》此言,乃是论帝王执政不应太过智巧心机,而当朴实为民,心智太过,使民难治矣。此言后面还‘故以智治邦,邦之贼;以不智治邦,邦之德。’,前后皆为帝王进言,爱卿怎么忘却?”
此处的“智”,是指统治者治国的智巧心机之意。
对方闻言冷汗津津,这才想起陛下非徒有战功武力之,在最初之时,陛下便知儒通玄,研究甚广,非她一言能轻率占理的。
就在此尴尬不已,埋头欲钻入地缝中时,在旁侧聆听了许久的两个少年这才前,按照常侍的吩咐走到薛玉霄手畔,低声道:“启禀陛下,凤君千岁在殿等候。”
薛玉霄神情微动,问:“可了什么事?”
少年摇头不知。
裴饮雪素来不打扰她的政务,如今前来,必有事商谈。薛玉霄立即起身,环顾了一下众卿,道:“诸卿稍待片刻,我出去更衣。”
更衣有“去方便一下”的隐含意义。众皆起身恭敬行礼,送陛下暂离,薛玉霄便借着更衣之由,勤政殿钻出来。她身边没有带太多,只跟着一个御前常侍,两个宫侍少年而已。
薛玉霄仍穿着玄底金线的帝服,乃是交领长袍形制,腰带镶嵌着红翡绿翠,腰饰佩环相击,脆鸣阵阵。她正好坐累了,出来看见裴饮雪等候的背影。
裴郎长身玉立,松形鹤骨,脊背挺拔如竹。他随手捏着殿的草叶,把一株枸杞的新芽儿掐坏了,汁水留在指尖。
薛玉霄他身后走近,对方不知道想什么,竟一时没有发觉。她后捉住裴饮雪的手腕,抽出身的一方绢帕,擦了擦他指间的新绿。
“今日看起来怎么呆呆的。”她低声道,“好裴郎,别糟蹋草木了。这么神游,小心摸到木刺伤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