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以管教我。但皇姐能把恩师丞相活活死,还有么颜面来管教我。”
言戳中谢馥痛点,她面色瞬变,眸光阴冷:“四郎,丞相只是劳累生病,与朕何干。你如言语,连我也不能容忍你了。”
谢不疑闻言笑了笑,说:“真是辛苦皇姐忍耐到今日。”
若在往日,他的脾尚有几分收敛。但因为连日来对薛玉霄的担忧、被拘束看管不能相见,甚至连她的消息也很难听闻……谢不疑心中郁难发,急痛不止,他没有半分退让,当着谢若愚的面取身的黄金装饰、将珊瑚宫的印摔至在地,连名贵的、花卉染之的红色外衣也脱了来一并卸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不疑身金饰尽除、着一素白衣衫,行动无声,没有香囊、玉佩、印章,身连半点尊贵的痕迹都消失了。他冷冷道:“血脉之早就该死!我与你共一姓氏,同居宫闱,深感耻辱。宁愿卸姓氏,不为皇室之子,为白衣庶民,好过做陛的血亲姐弟。”
说罢转身离去。
谢馥咬了咬牙根,冷漠吩咐道:“四皇子言行无状,把他幽居在珊瑚宫,我旨赐婚,择日嫁,这期间不允许别人探望。”
宫侍彼相视,皆胆战心惊,答:“是。”
……
皇帝驳了为薛玉霄封王的请求,仅加官封赏,册卫将军之职。随又传一道赐婚圣旨,将四皇子谢不疑许配给了江东孙氏女郎,选定吉日在京完婚。
在旨意达之夜,谢若愚归寝居,照常更衣卸甲、除去佩剑,她换好衣服正就寝时,突然脊背寒毛倒立,危机大作,如芒在背,她扭头欲看,一道破空声骤然袭来,砰地一声闷响,擦肩刺入木门内,飞刀穿破木质,几乎透门。
谢若愚浑身冒冷汗,转头拜倒:“不知是哪位大人降寒舍,还请一见。”
寝居之内,忽有一人抬手点起烛火,在一道幽暗火光之,她听到一个非常平静、熟悉的声音。
“噗呲”,火烛声微响。
“谢统领居所,仅有数人伺候,简朴谨慎至,比一任有过之无不及。”
火光之中,谢若愚抬首凝望,见到薛玉霄着一身玄色衣袍,锦带玉钗,将烛台的白蜡点起。在她身,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佩剑江湖客,沉默伫立,身如青松。
“原来是将军亲临。”谢若愚心中忽然一定,试探道,“陪都官道,还仰仗大人指点明路,否则如今处境不知如何。”
薛玉霄低声一笑,道:“谢大人十分果决,能手刃族亲,闻皇位暴起发作。是陛知道如猛虎装作绵软愚笨模样,又生疑变脸了。”
谢若愚答:“对我只是生疑,对拦路以皇位相诱的将军,却是立斩不容啊。”
“斩我?”薛玉霄用铜挑轻轻拨动着烛芯,“军府义愤填膺、群情激奋,连拱卫皇室的京卫都怨声载道。如今丞相病,世家离乱,局势动荡,乃是英杰辈的大好时机,陛即便命斩我,却不知有多少人愿对我兵刃相向。”
“将军亲军四千,部曲无数,军中好友遍地,屡战屡胜,声望甚隆,陛为之忌惮已久。”谢若愚道。
“她难道不想杀我?她杀我之心愈演愈烈,只是无法动手罢了。”
薛玉霄转头看向她:“我寻统领,只有一相告。统领是一个聪明人,我不需你为之冒险,只大势将顷之时,你将谢馥所为诸天,我自然辅统领继任为帝,至于她的遗诏、圣旨,皆请付之一炬。”
她说这段话时,身之人呼吸一顿,忽然将手掌压在她肩,掌心拢起。
谢若愚更是浑身微颤,她再三抑制,平息了心中的波澜翻动,忽起身,与薛玉霄正视:“将军言当真?”
薛玉霄道:“你在她身边久了,难道看不谢馥刚愎自用、傲慢多疑,你为她所做之,一旦成了把柄,她就立刻抽身急退,让你代她赎罪死。譬如皇仓那几个看守的胥吏,难道她们的玩忽职守是真?还是验查粮草的官员吏贪污受贿是真?不过是遵皇命行,却被皇帝抛弃,她如无情无义,统领为她效命,不觉得唇亡齿寒么。”
谢若愚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她给人的感觉与那日的子完全不同。那日子驾车来,以匕首、侍卫相逼,一身寒凛之意,仿佛判人生死、诱人行险。薛玉霄却始终笑意盈盈,眉目温柔,语声亲和,仿佛她确实为人着想,视人为友,让谢若愚几乎觉得她确实担忧自己的安危。
薛玉霄掸了掸衣袍,起身,握住她的手:“我在暗处,统领在明处,我尚且现身一见,为统领未来着想。”
谢若愚盯着她的脸,想起那日在宫殿之,谢不疑与谢馥之间的争吵言语。对于血亲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