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轻轻抽了出来,过去几步,对着马常侍的脖颈比量了一下,问道:“真的么,圣上让常侍这么检籍?”
马常侍浑然不觉,背对着她指挥众人,还自觉苦口婆心地劝道:“李娘子,我道让李氏出点血你不愿,可这陛下的思,我们也只奉命而已,想要雷厉风行地办下去,就要杀几个人立威!这些隐户、侨民,都些下等人,不狠点对待,这些人就赖在京兆不。也就您在这,下官才给您面子……”
她着,正巧前方的京卫回头,正好看见李芙蓉举刀,登面露惊恐,脸色青白地喊道:“常侍!、……”
马常侍惯有些耳背,没听清,扭头凑过去,露出一大片侧颈:“你什么?!”
李芙蓉对着露出来的颈子,手起刀落。
人头从半空飞起,鲜血喷得老高。周遭传来好几声惊叫,还有几个胆子小的直接昏了过去。群奉命而来的京卫、内侍,全都傻住了,呆滞地站在原地。
李芙蓉一身青衣,被喷成了暗红血色。她收刀入鞘,掏出手帕擦了擦脸颊,脸颊犹带猩红。
在不远处,薛玉霄勒住缰绳,看向片房屋间喷起的血柱。人的颈动脉破裂,窜出来的血量巨大,跟一个小喷泉似得当场炸开。她嘴角一抽,指了指方向,:“清愁,这片染血的田舍,好像你们家的啊。”
李清愁与她一起码而来,额角青筋一跳:“……好好好,李芙蓉,好好好,手也太快了!”
薛玉霄干脆道:“咱们等一,跟着押去刑部大牢的路上跟她几句话吧。”
李清愁叹了口气,只得点头。
果然,群京卫才惊慌离开不久,大约两刻钟的间——京卫效率从没这么高过,就有一批人以“擅杀检籍钦差”的罪名,将李芙蓉拷上锁伽押。
三人在这片田陌上狭路相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薛玉霄握着踏雪乌骓的缰绳,跟在京卫旁边慢吞吞地,抬手道:“不用管我,你们押你们的。”
京卫面面相觑,彼此大眼瞪小眼,谨慎点头,让凯旋侯和定战郡伯跟在队伍旁边。
她跟李清愁一左一右,把芙蓉娘夹在间,相声似得。
“我你气性大,要出事,你果然出事。”薛玉霄摇头道,“你可真给我面子。”
李清愁道:“你犯这个罪名进去,谁道不连坐,牵连其他人和司农大人,有什么气不能暂忍一忍?”
她俩脸色不妙,李芙蓉的脸色比她们还黑,咬牙憋出来一句:“你俩来干什么!”
薛玉霄道:“哎呀,本想着来你免除这一场牢狱之灾,谁承想你这人就痛快,我这头快马加鞭没赶到,你已经让钦差的人头空起飞,厉害,厉害。”
“你有毛病吧。”李芙蓉有些炸毛,“她就该死!”
“啧。”李清愁补了一句,“剿匪急先锋就不一样,谁都敢杀。京士族人人提心吊胆,你倒好,一刀下去,反而让宫内侍人人提心吊头……对了,马常侍的头捡了没有?咱们得还给陛下啊!”
薛玉霄道:“对啊芙蓉娘,要不你亲手去还,想办法给陛下把钦差的头安回来,让陛下少动些怒。”
李芙蓉恼火道:“薛玉霄!!”
薛玉霄抬手压了压,惋惜道:“就算你喊这么大声,我也没办法给你求情,救不了,等死吧。”
着对李清愁打了个手势,笑眯眯地冲着芙蓉娘补了一句:“看在我们一剿匪的份上,我帮你收尸。”
李芙蓉简直想骂人了。
薛玉霄停住马匹,见京卫将她押向大狱的方向,果真回头,到案发现场捡起马常侍的头颅,用布巾包起来。旁边的李清愁看得摸不清门道:“你这什么思,真还给陛下啊?”
薛玉霄淡定道:“真还啊。你这什么表情,谢馥要看见这个,还不得高兴地觉得我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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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愁:“……我你别欺人太甚了,开什么玩笑,皇帝被你气死的。”
薛玉霄微笑道:“怎么呢,我皇帝身边可用的忠臣、能臣,你放心,土断之事能够明考课、定税收,暂赈济国力的好举措,我不仅不阻拦,还让谢馥龙颜大悦。”
李清愁满脑子问号没有问出来,薛玉霄却摆摆手不细了。
她拎着布巾包起来的头颅,随便在街边坊市买了个木盒装上。薛玉霄一人一马,与李清愁别过,却没有回如园,而慢悠悠地朝着皇城去。
夕阳日暮,将她独行的影子拉得很长。薛玉霄卸下腰牌递给看守宫门的官员,对方先验过身份,在薛玉霄单手卸去甲胄兵刃,忽然开口问道:“侯主前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