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抬手让周围伺候的人下去,忽然:“在京中的日子如何?”
周少兰答:“少所诺果然不虚!我等有精刀悍甲,吃得饱饭,不必担惊受怕,从没过过这么安生的日子!”
关海潮附和:“我也是这么想的。”
薛玉霄点了点头,轻描淡写道:“尔等欲做皇帝否?”
啪嗒。
的指尖将一枚棋子落入局中。
裴饮雪毫不惊异,只淡淡地观察局势,继续取用棋子。反倒下方的两人,好悬没头发都炸起,瞠目结舌,直咽口水,哆嗦道:“少可是与我们开玩笑?”
薛玉霄说:“哪里,我是真心实意地你们。我偶然听说有一处地方,里面藏前朝珍宝,数额大可以组建起一只军队,正好想派你们二人去探索取用,可一想到以两位的英武,应该拿到宝物后就再不回,依靠珍宝立为王、争夺天下了,所以你们——欲做皇帝否?”
裴饮雪看了一眼,心道你可别把人家吓出什么好歹。
关海潮果然被吓住,一时都没能听懂薛玉霄话语里几分真几分假。被唬得急忙表明忠心:“少,我的心天知地知啊!少将头巾递给我,叫我家姐妹的那一日,我这条命都是少给的!怎么可能取宝逃窜?要是谁有这个念头,我先砍了的脑袋!”
周少兰倒是略明白些,沉声道:“要是真有宝物,我二人才智不足,身份又在您掌握中,绝无据为己有力。”
薛玉霄叹道:“周统领,你能保证你底下的人,个个都这么明白吗?”
周少兰微微一怔,薛玉霄指了指关海潮的位置,继续道:“你虽然明白,然而你二妹却真以为我要让取宝为王,像这样看不清局势、莽撞大的人,恐怕不在少数吧?但忠诚如关副统领者,又有几人?要是你的人既狂妄,又不忠,我的事怎能轻易交给你们。”
关海潮这才反应过。
周少兰立即道:“请少让韦统领带人随行。如有狂妄不忠者,请斩。”
薛玉霄要得就是这句话。前往太平园与母亲商议时,薛司空的意思大抵如此——虽说用人不疑,但事关重大,为防纰漏,需以对薛氏至忠人作为监督同往,然而如果硬是插人进去,恐怕到时两位江湖水贼领袖并不肯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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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薛玉霄在回的路上,就想好如何让己提出这句话了。
已经达目的,但仍旧沉默下棋,看起犹在思考。
两人渐渐有些坐立不安。们都是有大抱负和雄心壮志的人,就算薛玉霄仍旧养们,但得不到重用,对鸿鹄志的女人说也是非常重大的打击。
棋枰边的香炉慢慢燃尽了。
在这如坐针毡的半炷香里,一切的沉寂都化为某种无形的掌控。上位者只是稍稍沉默,就足以让两人胡思乱想、反复考虑言辞。
人身上的权力,就是最好的滋养品。即便薛玉霄说话时轻言细语,底下的人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反,如若仍是一个只知玩乐的纨绔,就算怒火冲天、声嘶力竭,在官场中人眼里,也不过默默无闻的酒囊饭袋。
香尽时,裴饮雪叹了口气,投子认输:“你又胜了。”
薛玉霄微微一笑,道:“多谢裴郎让我。”
裴饮雪敛眉复盘,轻哼一声:“过谦则近伪。”
薛玉霄扔下棋盘,眉目含笑,是温和地对周少兰道:“好,就依周统领所言。路途遥远,一去数月,如果中途事泄,或有不忠不义举,两位可即刻让麾下人刎谢罪,提头。以免被我再剿灭一次,枭首示众。”
周少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知道薛玉霄绝对有能力做到:“请少放心。”
薛玉霄招呼两人过。
棋盘被拿下去,换了一卷地图。亲为两人讲解地点,让们只需带四十人左右,乔装改变,悄悄前往。在这个过程中,薛玉霄的态度反而非常恳切真诚,既然已经决定用,而且已经告诫过了,就不会对两人再藏头露尾,模糊信息,免得们到了那里,反而为取宝损兵折将。
这不是薛玉霄想要看到的。
两人聚精会神,听到最后几乎屏息,终于意识到一桩多么大——多么可怕的事情降临在了两人身上。少开头所“欲做皇帝否?”居然不止是恐吓调侃而已。到最后,周少兰心中涌起一股炽热火焰,觉得建功立业就在今日,一时莽撞地抓住薛玉霄的手,眼眸如火:“少若不登临御宇,少兰死也不会瞑目!”
关海潮连忙跟附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薛玉霄看了一眼抓过的手,轻轻道:“我只为天下人考虑,做己眼中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