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东齐并只是这点兵力。除了十六卫府之外,萧妙萧将军麾下还有一支部队,名为“军”,共三万人,目前驻防于宁州的平郡,与那边接壤的匈奴相对峙;桓成凤桓将军麾下也有一支部队,名为“桓氏军”,号称有四万,则仅有两万余人,常年在福州平乱、清剿水匪。
再其余的,是各州郡的地方驻军,以及一些散兵游勇,也有一些因为没有领袖在朝中、发出军饷,所以整个建制都濒临崩溃的部队,这些被统称为“匪军”,这些部队几乎跟土匪没什么区别了,落草为寇,占山为王,靠收过路钱谋生。
薛玉霄踏入卫府,听见有人在讨论宁州近的匪患频发。
“这道折子陛下已经看过了。”萧平雨拿起奏章,在中拍了拍,“但陛下至今没有征调部队去平乱。宁州的地方军府已经有名无,百姓们受尽劫掠之苦,那边盛产的菩萨蛮男奴被京中牙婆贩卖到花舫之上,数目,两地相隔千里,犹有如,可见那边乱成了什么样子。”
桓二道:“那些男奴一过炒出高价,连陛下的宫中都被献进去一批。过,牙婆贩卖也是官中的牙婆,买卖男奴本分正当,你拿这个佐证,让陛下如何回复?”
“官中的牙婆?”萧平雨皱眉道,“劫掠贩卖者,处绞刑!这是大齐律。我信卖过的人都是本分正当的,里面肯定有劫掠人口的罪行。”
卫府中人数,萧平雨、桓二、李芙蓉、李清愁……以及段妍段凤将,和其甚面熟的几个凤将,或站或坐,都在堂内。
薛玉霄进后没有说话,是段妍先看到了她,起身行礼,众人一齐起身拱。
“薛都尉。”
薛玉霄没想到休沐还有这么多人,还礼:“诸位自。”
她自行走到书架边,整理前几没看完的军府粮饷度支。
秋收宴后,几人已经相熟,也拘束,继续议论。
“劫掠人口肯定会有。”李芙蓉虽然跟李清愁对付,但两人碍于亲戚关系,还是坐在了一起,“正当的男奴买卖限制了最低的价目,宁州既然匪患作乱,免了没有粮食、卖儿鬻,近光是京兆,连周围几个州郡的奴隶人口都大大增长了,这要是都正规合,那可是一笔小数目。”
东齐对奴隶的划分很简单,卖身的奴多是做工、种地、雇佣做粗活,比佃农稍低一等,因为吃苦耐劳,可以工作的时间更久。而卖身的男奴归属于“乐伎倌人”一流,仅要做活儿,连身体也是属于自主人的,主人相当于封建大长的位置,可以随把男奴配给人、或是收作通房。
像在场的士族郎,中奴仆也有数百,自然对奴隶产业比较了解。
她的话颇有道理,算与她睦,李清愁也以正事为要,继续分析道:“现下当务之急是让陛下批复我们剿匪平乱的折子,萧将军的第二道奏折还压在凤阁,知何故。”
“连我们都知道宁州乱成样子,可宁州牧和几个太守却上书说并无事。”萧平雨有些恼怒,“什么缘故,这是缘故,她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根本顾百姓活,说定连劫掠人口也分给她一笔钱财!”
“要是我们抓住了现行。让牙婆承认这些人是被人劫掠而,以低价购,那可以再次上书,请陛下出兵了。”李清愁道。
“出兵之事劳民伤财,户部愿意,陛下也愿意。”桓二道,“但要是再袖旁观下去,宁州恐怕沦丧于匪贼之。”
“去哪儿能抓住呢?”李清愁思考片刻,“牙行那里肯定做了周密的防范,以我们的身份去牙行买奴仆,也太醒目了。”
这种事都是中主君派人去做,很难出现金尊玉贵的主娘子们去亲自挑选人的。
“倒是有一个地方,我们能进,还可以打探消息。”李芙蓉忽然道,“柳河花舫。”
这四个字一出现,堂内骤然一寂。
萧平雨面露难色:“我昨才跟我小郎君保证,再也去烟花柳巷。”
桓二喝茶遮掩:“别看我,我正议亲呢。”
李清愁道:“我是旁支庶族,哪有那么多钱去寻.欢作乐?恐怕引人生疑。”
段妍也立即附和:“末将也没钱。”
众人一齐看向了李芙蓉。
李芙蓉面色顿变,视线阴恻恻地环绕一周,冷道:“你们临阵脱逃——”她磨了磨后槽牙,扭头看向薛玉霄,指她道,“让都尉大人跟我一起去,她以前常去,更加合适!”
薛玉霄正翻看军饷账目,用掐算核对,被点名后才抬头,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