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可是。 可是,他又凭什么来管? 今晚他们一起参加的晚会,就算晚会结束后一起过个中秋,也是正常。 倒是她与他。 他们早已不一起出席活动,就连今晚原也不在一个城市,要一起过才是不可能。 梁音夜只是沉默。 夜色收纳了所有的声响,这个狭小的地方显得有几分寥寥。 他也陪着她不语,只是凝着她。 眸色深邃而悠远,也攫夺着她的目光。 他忽然俯身下来,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他的吻落在她的嘴角。 想含住她的唇。 梁音夜鬼使神差般的,很难很难制止。 可她依然是别过了脸。 他僵直了一瞬。 楼道里柔和的光线一道洒在他们身上。 他只是转而温和道:“要请我进去坐坐吗?” 其实不必进去,他也清楚她房子的布局。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也有一套一模一样的,甚至,他们还是上下楼的邻居。 这也为何他能出现在这里的缘故。 他的声音温柔得尤甚。 好像重一点,就会将她捣碎。 梁音夜垂下眼,感觉全身在慢慢地恢复力气。 她开了门,兀自进去后,也没 有关——那是示意他也能进的意思。 闻晏跟在她身后。 于这五年中, 第一次踏进她的私人生活。 也是第一次, 来到她的房子。 他们平日里生疏到连普通朋友都不如,便是连暖宅这样的事,也是与他无关的。 梁音夜倒了两杯水。 一杯给他,一杯给自己。 她的视线垂落在两个杯子上。 是一模一样的玻璃杯。 倒完后,她将他的那杯搁在他的旁边,自己则背对着他,也小口小口地喝起了水。 她知道,他大抵是会问刚才发生了什么的。 梁峻一连给她打了数天电话,只想听她将那天开了口的话继续往下说下去。 而今天,她满足他的心愿。 梁灿的劝和不仅没有将场面变得平和,反而更像是一根导火索。她原本还有些压住的情绪彻底爆发。 在混乱的四人对峙中,她看向何昭云:“能不能问问你,当年你为什么要把我送回去呢?” 何昭云紧抿着唇。 可她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紧接着追问道:“为什么,只送走我一人!?” 何昭云被她的架势逼得往后退了半步,眼眶已经通红:“所以,你一直是在怨妈妈的,对吗?” “我为什么不怨呢?我怎么能不怨?明明我跟她是同一日出生的,是同一种性别,是同父同母,可是为什么你们对我跟对她,差别却是这样大。”她堆积在心口的所有话终于不再压抑,“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是我的生命里,十五年没有父母的存在。你说你爱我,但是我从未感觉到。我只知道你很爱梁灿,你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好,十五岁那年,我就像一个外来者一样闯入了你们平静的生活。既然不爱,为什么又要虚伪地伪装,你装得不累吗?” 在她的质问下,何昭云几乎要崩溃,不停地摇着头,已经失声落泪。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远远地旁观过。你们周围好像有一个玻璃罩,你们在玻璃罩里其乐融融,幸福温馨。我站在玻璃罩外,显得那样突兀。我的存在也显得不那么重要,我不在,不影响玻璃罩中生态的平衡,我若强行进入,反而是打搅了你们的平静。”梁音夜掐紧了手心,回忆着过往,“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L,我觉得你们就是一家人,而我与你们不是。我也一点儿L都不想进入那个玻璃罩,我觉得你们在里面就好了,你们一家人生活就好了。” 至于她,无关紧要。 她或许,可以成为一个自己的世界,自成一个生态。 至于孤独与否,她好像不曾考虑过。 因为可能,有很多东西,她生来就不配拥有。 上天很残忍,他在给一些人的命运定下定义的时候,兴许,他们生命的味道就是苦涩的。 梁峻握紧了拳。 梁灿依然开口:“小夜,当年爸爸妈妈也是不得已,两个宝宝,他们照顾不过来,才会将你送去爷 爷奶奶那里, 不过他们也很疼爱你……” “梁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