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是个适合学习的好地方。
司元洲仔细斟酌字句,每一句话说出口之前,都在心中反复沉吟:
“你今年已经高二了,可以考虑一下未来从事什么职业。许多职业都需要非常专业的知识,如果你不打好基础,未来就可能会和喜欢的职业失之交臂。”
“一中学习环境比较单纯,你适应一段时间,总能学些东西。”
司元洲说完后顿了顿,给司若尘留出一点思考的时间,再抛出一个饵:
“不是想考飞行员驾驶证?”
“如果你转到一中好好学习,等你高考结束,我就送你去学,还给你买私人飞机。”
虽然那张不限额黑卡可以随便刷,真要订制私人飞机,还是要经过司元洲同意的。
而且考飞行员驾驶证,需要年满17周岁,司若尘还差一年,高考结束正好去学。
“好。”司若尘权衡利弊,很快同意。
既然飞行员驾驶证是原主想考的,他也会考下来,再去体验一下驾驶飞机的感觉。
条件只是转去一中,完全可以接受。
“但在去一中上课之前,我需要家教。”
“先学一段时间,追上一中的教学进度,再去学校比较好。”司若尘并不熟悉这里的知识体系,原主记忆里根本没有多少知识,技能都点在玩乐上。
“可以,但你要搬回老宅住。”
“那边更宽敞,教学设备齐全,严启航也在老宅,正好让他和你一起补习。”
司元洲有种坐在谈判桌上的错觉,小心翼翼权衡筹码,称量过后再做交易。
一旦涉及到司若尘,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能和平商谈更好,像以前那样,强行把他抓回老宅,也没法让他按头学习。
“嗯。”司若尘想到严启航,终于点头。
这是原主唯一的好友,今年高三,走的体考路线,非常擅长打羽毛球,曾在全国中学生锦标赛中拿过单项第二,是国家二级运动员。
未来,他会因为跟着原主一起逃课,翻墙出学校摔断腿,伤到韧带。伤愈后爆发力不如以往,无法在赛场上争锋,渐渐没了少年时的意气风发。
两人还是亲戚,稍远的表兄弟。
严启航的妈妈是司元洲的表妹,刚生下严启航不久就病逝了。严父再娶,有了新的孩子,完全忽视了严启航。
司元洲有次遇到严启航,见他活的像个孤儿,又和司若尘年纪差不多,就把他接来家里养,给司若尘当玩伴。
严启航比司若尘大一岁,是表哥,但原主从没叫过一声哥。小时候严启航试图当哥,原主和他打架,赢了做哥,输了当弟。
俩小孩每天都打,严启航输多赢少,屡战屡败,嗷嗷大哭。司元洲看不过去,让他们互相叫名字,才平息这场纷争。
虽然小时候隔三差五打架,长大了关系却很好,几乎形影不离。要不是严启航要留在体训队训练,双休才能出来,昨天肯定会在酒吧为司若尘打抱不平。
司若尘想不出翻墙出学校摔断腿是什么画面,但既然知道这件事,就可以规避风险。让严启航和他一起补习,就不会把腿摔骨折。
老宅什么都有,司若尘现在过去也不需要带什么,拿着手机就跟着司元洲出门。
反正司元洲平时都在公司,回家也在书房办公,住老宅和现在没有太大差别。
“少爷,回来了?”司若尘还没走进大厅,里面就冲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他身形高挑修长,穿着白T,黑色短裤,露出的手臂、小腿肌肉线条流畅,匀称好看。
皮肤很白,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但一笑起来就冲淡了长相给人的惊艳感,如旭日初升,意气飞扬。
“是不是知道我周五放假,特意过来的?”严启航没看到后面的司元洲,眉开眼笑凑上来。
“咱们今晚去哪儿玩?”体训队管理严格,严启航早就憋不住了。
司若尘侧身,露出身后的人——
司元洲面无表情站在那里,一身做工精细裁剪服帖的黑西装衬得他愈发挺拔,英俊逼人。
然而在严启航眼里,他和催命阎王差不离。
从小到大,严启航就是特别怵司元洲。
司若尘敢和司元洲对着干,严启航就很怂。
每次和司元洲对视,他就特别紧张,类似看到教导主任,还是气场加强版,生不出什么反抗的念头。
“舅舅。”严启航瞬间乖巧,老老实实站在那,只想把几秒前的自己锤进地里。
“想去哪玩,让司机送你?”司元洲对严启航一向温和,今天格外明显。
严启航反而更怂了一点:“现在有点晚了,我们还是明天出去玩吧。”
“现在九点半,十二点之前回来就行。”司元洲看了眼时间,对于一个经常加班到深夜的人来说,九点半还不算晚。
明天他们怕是玩不了了,辅导老师很快就位,两人一起补习,也有个伴。
“想玩就去吧,别太远。”司元洲今天颇为宽容,不止因为那碗面,还因为司若尘转学的事,最终以和平方式达成。
他好像掌握了一点和小孩相处的心得,有时候不能一味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