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残阳洒下最后一抹余晖,倦鸟迟迟不肯归林,盘旋在破庙上空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庙院中炊烟袅袅,笑语晏晏。
赵清如,徐暮云和李春兰三人已经做好晚饭,锅盖掀开的那一刻,满院子散发出米粥的清香和炖野猪浓郁的肉香味。
老张婆子闻到这股香味,狠狠吞了下口水,眼睛控制不住的往灶台的方向瞟。
“婶子,要不过来吃点!”宋苒笑不达眼底的招呼道。
老张婆子哪能听不出宋苒话中揶揄的意思,撇了撇嘴,摆摆手道:“不用,待会儿我女婿打猎回来了,晚上我家也能炖肉吃。”
“行,那我们先吃了。”宋苒笑笑。
张氏见天色不早,渡安还没回来,不禁有些担心,“娘,渡安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不会在林子里遇上什么危险吧?”
此话一出,宋然和纪柔的脸色都起了变化,俩人不约而同想到被感染的桃蕊。
宋苒也意识到了什么,小声嘀咕道:“她不会伤害人的!”
“可……她感染后,失去了心智,就不再是从前的她了。”纪柔委婉的开口。
张氏耳朵尖,听到纪柔的话后,立马质问:“你们说谁感染了?”
不等宋苒和纪柔解释,她突然想到什么,眼神凌厉的大声追问:“不对,我记得宋姑娘去林子时,身边还带着一个小丫头,但她回来时,那丫头并没跟着回来。
所以……那丫头感染了瘟疫!”
张氏的话音刚落,同住在院中的那些灾民顿时炸开了锅。
癞头李第一个跳出来,指着宋苒逼问:“你老实说,跟着你的那个丫头是不是感染了瘟疫?”
宋苒沉默一瞬,承认道:“是。”
“天呐!”
灾民们又一次炸了锅。
“那丫头感染了瘟疫,和她一起待过的人岂不都有危险!”
“就是,说不定她也被传染了呢。”说话者惶恐的看向宋苒道。
癞头李继续对宋苒发难:“昨晚顾大民他们一家感染了瘟疫,全都被砍了脑袋,如今你的人感染了瘟疫,你是怎么处理她的?”
宋苒没有接话。
张氏却替宋苒答道:“她把人放了,那丫头现在就在林子里!”
“什么?”
“放了?”
“天啊,她怎么敢把人放了,万一那丫头跑回来伤害我们,谁来负责啊!”
……
灾民们纷纷指责起宋苒。
这时,老张婆子突然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老天啊,我苦命的女儿啊,她才刚没了爹,现在丈夫又要被感染者给害了,她的命咋这么苦啊。”
宋苒不耐烦了,冷声打断:“别哭了,渡安哥现在未必出了事,你这么急着哭丧干什么!”
老张婆子瞪了宋苒一眼,语气不善:“宋姑娘,我女婿待你也不薄,你明明知道林子里有感染者,为什么不阻止他进林子。
我看呐,你就是惦记上我家的粮食,故意用野猪吸引他去打猎,再把感染者丢在林子里,任由他被害死。
这样一来,我家没了主心骨,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抢粮食了,是不是!”
宋苒觉得老张婆子的话又好气,又好笑,这人还真是有被害妄想症,不去写话本子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