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寺庙位于一座山脚下,周围林草密布。
庙外的院墙历经岁月的洗礼,早已塌的不像样子。
而庙里共有五间瓦房,其中三间已经完全坍塌,另外两间属于半塌的状态,勉强应该能住人。
总而言之,这间破庙的环境实在一言难尽,不过也比在野外露宿强些。
当宋苒一行人走进其中一间半塌的屋子时,发现里面已经住了二十几口人。
瞧那些人的打扮,应该是从城内逃荒出来的灾民。
宋苒他们算上孩子总共有四十口人,这间屋子显然是挤不下了,他们只好去另一间屋子看看。
另外一间屋子里住的人倒不多,只有七个,但他们老的老,残的残,其中一个蓬头垢面,辨不出年纪的邋遢男人,脸上竟生满了麻疮,看起来十分瘆人。
宋苒担心这男人身上携带传染病,也不敢领大家在屋里住。
“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也不适合再另寻住处。要不,咱们把院子里的杂草清一清,就在外头凑合一晚算了。”她与众人商议道。
宋五郎赞成宋苒的想法,“成,这院子虽然破败,但剩下的一半土墙也能挡些风,总比睡荒郊野岭强。”
二哥宋然也同意:“天黑赶夜路更危险,咱们就留在这吧。”
其他人也表示没意见。
大伙儿撸起袖子,很快就清出一块干净的地方。
之前过泥沼林时,驮在马背上的被褥都被宋苒收进了空间,这会儿也不好再拿出来用。
看来,今晚她和余氏几个只能睡硬泥地了。
穆行疏似乎猜出宋苒的忧虑,趁众人收拾院子的空档,悄悄和霍幽消失了一阵子。
等他们主仆二人再回来的时候,不仅带回两床干净的被子,还提了两只野兔和一只野鸡回来。..
穆行疏把被子递到宋苒跟前,柔声叮嘱:“夜晚湿凉容易染上风寒,你和你娘及几个孩子铺一床,盖一床,睡着能舒服些。”
话毕,他又补上一句:“放心,这被子是干净的。”
宋苒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暖。
“谢谢,你对我可真好!”她柔柔笑着道谢。
穆行疏嘴角微扬,“怎么,才看出我的好?不行,以后我还得加倍表现才行。”
宋苒:“……”
这人果然一夸就上天。
霍幽把打来的野味递给徐暮云和赵清如处理。
这两个姑娘瞧着柔柔弱弱的,处理起野味来可不手软,二人拎着兔子挥刀就开始扒皮,鸡毛也是大撮大撮的直接上手硬薅。
霍幽都被二人的操作惊呆了,暗想:这两姑娘没做过饭吧,连拔鸡毛要先用热水烫的常识都不知道。
他再一看,又不禁被二人彪悍的刀工惊了身冷汗,她们那剁野兔和野鸡的姿势,简直和菜市口砍人脑袋的刽子手一模一样。
更让他印象深刻的是那个叫赵清如的年轻姑娘,那姑娘剁兔子时不小心把血溅到了脸上,她竟然直接用手一抹,糊的满脸血渍,简直太不拘小节了。
不多时,宋家兄弟几个就地取材,用泥巴垒了个简易的灶台,将一口不大的锅子坐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