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
汤游回过身,困惑地看着萧婕,“明明是绍兴年间,你胡言乱语什么?”
萧婕内心不安,“老伴儿,真的是20××年,你为什么会认为是在南宋?”
汤佑圣:“爸,你没睡醒么?怎么说胡话。”
两人说着,走向汤游。
汤游向后退开几步,与母子二人拉开距离。
萧婕、汤佑圣心中不安扩大,丈夫(父亲)怎么还不让靠近呢?
汤游退开后,又问:“科举考试开始了么?”
汤佑圣觉得自己脸上的汗毛往起立了一下,“爸,科举考试200多年前就没了,现在是高考啊。”
高考都40多年了,在Z国人的骨子里根深蒂固了的。
一听这话,汤游怒道:“住口!”
“科举是天下学子光宗耀祖、改变命运、为国尽其所能的终极之路,怎么可能没有了!”
“你说这等对皇上大不敬、抨击朝廷的话,不怕掉脑袋么!”
这一刻,萧婕、汤佑圣面面相觑,心里可就有点儿慌了,怎么皇上都出来了?!
萧婕的声音,微微轻颤,“老伴儿,你别吓我,你清醒清醒行不行?”
汤游再问:“杭谦何在?”
杭谦?
萧婕、汤佑圣一头雾水,这个名字,他们听都没听过。
汤佑圣咽口唾沫,“杭谦是谁?”
父亲越说越离谱,神经错乱了一样。
汤游厉着神色,复问:“杭谦何在?!”
萧婕:“杭谦住在什么地方?怎么才能找着他?”
眼前的人,是她丈夫,可他的眼神却是陌生的,行为举止也怪异,就好像,丈夫的躯体内,有另外一个人。
汤游:“他是钱塘县、杏竹村人,就读于‘阳白书院’,上舍。”
萧婕、汤佑圣听完,对视,都在对方的眼中瞧见了“中邪”两个字。
汤佑圣把萧婕拉到一边,低声说:“妈,你回忆一下,我爸最近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没有?”
萧婕将近半个月回想一遍,她摇摇头,找不着头绪。
汤佑圣:“我爸这样不行,你给大少奶奶打个电话,请她过来一趟,给我爸瞧瞧。”
萧婕:“我这就打。”
她迈开脚步,要回房间拿手机,这时,汤游对她说:“老伴儿,早上吃什么?我很饿。”
萧婕顿住了脚步,与汤佑圣一起看向汤游。
汤游神色疲惫,睡眠不足的样子。
母子俩怪异的陌生感消失了,现在的汤游,又是他们熟悉的丈夫(父亲)。
萧婕不确定地问:“老伴儿,你认得我了?”
她这话,令汤游纳闷,“你是我妻子,我怎么会不认识。”
他转视汤佑圣,“你妈怎么了?”
父亲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汤佑圣选择先瞒下来,岔开话题,“妈,我帮你一起做饭。”
他拉着萧婕去厨房。
汤游站在原地,云里雾里的。
萧婕小声问儿子,“你干嘛不跟你爸说实话?”
汤佑圣:“和他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不如等下回,把他的情况录下来,有视频作证,他不相信也没用。”
萧婕、汤佑圣以为到了后半夜,汤游又会中邪,便等着录视频。
结果,汤游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全无异常。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母子俩观察着汤游,想看他什么时候再“发病”。
一切平静,汤游正常的一批。
萧婕、汤佑圣渐渐地放松了下来,不盯着汤游了,看来,丈夫(父亲)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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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1点。
萧婕、汤佑圣被家中打斗的声音惊醒了,二人猛地坐起,打开灯。
汤佑圣赶紧掀开被子,冲出卧室。
他第一个想法,家里进贼了。
萧婕身边,没有汤游,她脑子“嗡!”地一声,急急忙忙下床。
客厅内。
汤游将自己的被子摁在沙发上,他用一只手和一条腿压制住棉被。
他另外一只手,呈现出握东西的状态,但他手中却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他面目凶残,眼神狠毒,抓着不存在的东西,一下一下用力的暴击着被子,仿佛有着深仇大恨。
那被子,就像一个人,正让汤游往死里打。
萧婕、汤佑圣见了这一幕,头皮就窄了,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丈夫(父亲)在打谁?!
萧婕、汤佑圣震惊的工夫,汤游扔掉被子,他自己往沙发上仰面一躺,一边惨叫,一边挣扎,还拿手捂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