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日。
舒夏、温辰墨、温轼侨、苏烟、温辰玄,5人在餐厅吃早饭。
苏烟见着温辰玄,第一句话就是,“辰玄,众信暴力催收,导致欠款人跳楼自杀,这件事会不会牵连到百纳?”
众信是在给百纳催回款。
温辰玄不担心,“百纳和所有第三方公司签订了严谨的《催收委托合同》。”
“第三方产生的任何不良催收后果都与百纳无关,百纳只按时给第三方结算佣金。”
“合同中的条款写的非常清楚,第三方必须文明催收,不得以任何方式攻击欠款人。”
一听这话,苏烟松了口气,这就好,她放心多了。
温轼侨细问,“百纳和第三方的委托合同,都在有效期内么?”
温辰玄夹了一筷子咸菜丝,正要送进嘴里,此时,他动作停了一下,后而继续,回道:“众信的肯定在有效期。”
“其他第三方,我周一让行政查查合同台帐。”
温轼侨叮嘱,“趁着别的第三方没出问题,到期的和快到期的,抓紧时间续签。”
“别等到出了事,合同又不在有效期,百纳被动。”
温辰玄:“是,爸,我知道。”
舒夏、温辰墨听着3人的对话,两人暗自就笑了声。
单是委托合同在有效期内就能高枕无忧了?
第三方催收时,用的可是百纳的名义。
百纳提拱给第三方的欠款人信息、担保人信息、亲戚朋友的信息等等,都是从哪儿来的?
借贷的黑灰色地带不在风险范围内么?
老二好天真。
苏烟瞧一眼温辰玄旁边的空位子,“诗白呢?怎么不下来吃饭?”
温辰玄:“她胃口不好,琴姨在给她单做,我一会儿给她端到房间里去。”
正说着,佣人走进餐厅,“二少爷,有两名便衣上门,在客厅等着见你。”
苏烟紧张,“辰玄,你不是说,没事儿的么?”
温辰玄轻松地说:“警察找我无非是了解一些情况,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苏烟在心里啐道:我当然是怕你又干黄一项业务!
温轼侨拍一拍苏烟的手,安抚她,“烟烟,你踏踏实实吃饭,应该没事。”
别说妻子害怕,他也怕。
只要警察一找二儿子,他这心里就得先哆嗦几下。
两名便衣向温辰玄了解情况之后,很快就走了,前后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温辰玄回到餐厅继续吃饭,苏烟绷着的神经,才松开了。
到了晚上,除去催收员,秦海臣和3部经理都离开了公安局。
年轻男人没受什么伤,在医院观察了一天,也就出院了。
周一。
午后,会议室。
何柳给舒夏介绍情况,“大少奶奶,我一个学弟从年中的时候起,开始不对劲。”
“起初,他胸闷气短,身上没力气。”
“后来,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和人吵架。有一回,他动手把人打到医院去了。”
“往后,他跟得了抑郁症似的,对生活充满压抑、绝望,甚至还产生了自杀的念头。”
“再后来,他做起噩梦,老梦见一条条白色的鬼魂缠着他。”
“鬼魂从最开始的几条,越来越多,最后多到数不清。”
“他特别害怕阳光,不论盖多少条被子,他都冷。空调开到30度,他还是冻的打哆嗦,身上老是冰凉的,跟个死人一样。”
“好多人说,他让百鬼缠身,活不了几天了。”
舒夏听完何柳的描述,问了一个与何柳所讲的听上去不相关的问题,“你学弟从事过哪些工作?”
这个问题,何柳犯迷糊。
她把自己知道的,告诉舒夏,“他家是开屠宰场的,他打小就帮他爸妈宰鸡、鸭、鹅、猪、牛、羊什么的,一直杀到大。”
“他爸妈过世以后,屠宰场的工作基本是员工做,他有时候也会自己动手。”
“他除了屠宰场,还有几家自己的公司,做的也都是和宰杀有关的。”
舒夏又问,“他父母是怎么去世的?”
何柳的表情变得诡异起来,“他妈是在家中的院子里摔了一跤,地上正好有块尖石头,他妈妈的脖子扎在石头上,刺破了大动脉。等我学弟回家,他妈早就凉透了。”
“他爸是在大马路上走着,一辆车逆向开过去,车轮子碾飞一块石头,那石头从太阳穴打进他爸的脑袋,当时人就没了。”
“他爸妈都是横死,可惨了!”
舒夏第三问,“你学弟,是不是住在靠山的位置?”
何柳马上点头,“对,对!他们一家住在半山腰的别墅,住了得有五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