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夏受到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但,她又是顽强不屈的。
经过4天的调整,到了4.8这天晚上,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不少。
看着她一天天好转,温辰墨的心,也一点一点的降下高度。
她一不哭闹,二不歇斯底里,她就这样在近乎平静的过程中恢复着。
温辰墨高兴她快走出来了,又心疼她的坚强。
其实,她大哭大闹一场,哪怕是大吼大叫都会更好,至少是个宣泄的渠道。
舒夏洗过澡,坐在客厅。
温辰墨站在她身后,左手撩动她乌亮的青丝,右手握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吹头发这种事,只有小时候,母亲为她做过。
舒夏的唇边泛起淡淡的浅痕,心头软软的。
温辰墨吹干她的长发,将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我去洗漱,等我一会儿。”
舒夏点头,“嗯”
温辰墨洗漱时,舒夏侧着身子,在床上躺下。
她的指甲,一下一下的扣着床单,内心紧张而不安。
等温辰墨回到卧室,她的紧张不安也扩大了。
舒夏的异样,肉眼可见。
温辰墨上床,在她身旁躺下,手掌揽着她的腰,询问,“怎么了?”
舒夏用力扣一扣床单,嗫嚅,“老公,我有话想跟你说……”
温辰墨的心,跳快了一拍!
她终于要告诉他了。
“你说。”
舒夏:“我……”
她已经决定要将全部的自己交付给他,可在开口时,她的喉咙还是梗住了。
温辰墨不希望舒夏退缩。
他手指摩挲着她的腰肢,额头与她的额头贴在一起,“信不过我?”
舒夏摇头,她相信他。
温辰墨:“那就告诉我。”
舒夏闭上眼睛,她鼓足勇气,睁开眸子,“我是宗腾的私生女。”
果然。
温辰墨:“我猜到了。”
他非但没有嫌弃她的身份,反而搂紧了她,“给我讲一讲你和他们的事。”
堂堂温家大少爷的太太是个私生女,舒夏担心他会觉得娶了她丢脸,但他的反应,让她放心了。
舒夏垂低眸子,注视着温辰墨高挺的鼻梁,向他坦露,“妈妈27岁那年的夏天,她去花店买花,要去医院探望她的恩师。”
“那个时候,宗腾也在店里,他对妈妈一见钟情。”
“宗腾经多方打听,得知妈妈在洛溪外国语大学任教,就对妈妈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她讲到这儿,停住了。
如果母亲早到或者晚到花店,都能避开宗腾。
偏偏,没有如果。
命运的齿轮,就在那个时间,就在那个地点,转到了那里,开启了母亲悲惨的一生。
温辰墨只听个开头,心,已经沉下去了。
他亲吻舒夏的发丝,给她无声的安抚。
舒夏缓了缓翻涌上来的情绪,继续讲道:“宗腾用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骗到了妈妈。”
“他和妈妈确定关系以后,交往了一年。”
“那一年,妈妈很幸福、很快乐。”
“妈妈以为,她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好男人。”
她再次停住,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双目迅速腥红,嘴唇紧紧地抿着。
温辰墨的手掌放在舒夏的脊背上,轻轻地拍抚。
虽然让她说出来很残忍,但,她一定要说。
她只有说出来了,才能迈过心里的这道坎儿。
舒夏:“那时,宗腾才创业,自己有一家小公司。”
“一次,他赶时间给客户送样品时,和方蔓的车追尾了。”
“就这样,他们认识了。”
“方家在20多年前,还没有现在这么衰败。宗腾看上方家的背景和人脉,背着妈妈追求方蔓。”
“妈妈发现自己怀孕了,去宗腾的公司找他,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没想到,妈妈在宗腾的办公室,撞见了他和方蔓的奸情。”
“也是在那个时候,妈妈才知道,宗腾劈腿。”
“宗腾为了扩大自己公司的规模,他抛弃了妈妈,选择方蔓。”
“妈妈曾经的幸福和快乐,瞬间崩塌。”
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舒夏的眼眶,“妈妈想过打胎,可她舍不得,就算被宗腾始乱终弃,她也想把我生下来。”
“她觉得,我是无辜的,她不应该剥夺我生存的权利。”
温辰墨的心,疼了起来。
舒夏:“为了逼妈妈打胎,方蔓去外国语大学闹事,她说妈妈是小三,勾引她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