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宫中对自己的降罪旨意没有等到,反倒是等到了自己府中眼线被人揪出来的消息。
王圭就算是不问,都知道这眼线是谁的眼线。
愣了一下之后,王圭便急匆匆的朝着院子当中跑去。
等来到前院的时候,就发现不少长安府的衙役,正在将一位老者押解带走。
看那人,王圭如遭雷劈!
长安府抓的人,居然是自己的贴身老管家!?
似乎也注意到了王圭的出现,领头的那名小吏朝着王圭躬身一礼,开口道:“王大人,多有叨扰还望见谅。”
“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这王肖乃是朝廷重犯,您若是有什么疑虑,尽管去找刑部的房大人去询问就是了,莫要为难下官。”
此时的长安府小吏以为王圭出来是要阻止自己将人带走,因此才有了刚刚那两句话。
只是让小吏没有想到的是,王圭居然并没有阻拦小吏,而是拱手说道:“朝廷办案,便是老夫府上至亲之人涉事其中也不能枉顾国法。”
“只是老夫想要同这人说上几句话不知行不行?”
自己现在是戴罪之身,王圭也是担心房玄龄另有安排。
谁知道那小吏见王圭不是要阻拦自己,也
没多想就挥了挥手,四周衙役瞬间散开。
王圭躬身道谢,随即来到王肖身边。
目光死死盯着对方,开口道:“多久了?”
王肖低头不敢同王圭对视,沉默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十、十年了。”
听到这话,王圭忍不住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失望道:“你追随老夫三十多年,却是在十年前被人收买,你可真是枉顾老夫对你的信任!”
闻言,王肖猛地跪倒在地上,神色间更是满满的悔恨之色。
“小人有愧老爷!”
“你若是真有良心,那就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告诉朝廷,老夫自会安排人手护你一家老幼。”
听到这话,王肖瞬间眼神一亮,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随后便看到王圭闭着眼睛挥了挥手。
那一旁的小吏一脸狐疑的看了一眼王圭,随后示意一众衙役押解着王肖离开了府邸。
见人都走后,一直不曾说话的王敬直才凑到了王圭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爹,您刚刚说的话,是真的?”
也不怪王敬直怀疑,实在是因为在王敬直看来,这次朝廷大案,自己父亲也牵扯其中。
想要让陛下轻拿轻放怎么看都有些不太
现实。
而且这几日王府上下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自己都顾不上了,还要管一个叛徒家人的死活?
王圭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但也仅仅是一闪而逝。
“敬直啊,你不知道,为父今天就给你讲讲其中原由。”
“这王肖乃是这一次谋逆大案背后主使的棋子,严格来说是插在咱们王家里的一枚钉子。”
“为父我当年做事,是因为这钉子要命,而咱们又不知道钉子在何处。”
“如今朝廷替咱们把这个钉子拔了出来,那这背后主使也就再也无法威胁咱们王家。”
“为父刚刚对王肖说的话,自然是要做的,不过前提是,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朝廷,如此以来,咱们王家也就成了那个被胁迫的人。”
“陛下感念王家历代功劳,也不会过度为难为父。”
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是王圭自己都忍不住心中叹了一口气,一时间后怕不已。
从杨文干突然联系到自己,再到威胁自己,王圭做的每一件错事,都离不开杨文干的威胁。
如果自己如同韦挺那样主动,怕不是这王肖被抓住之日,就是自己身首异处之时了。
毕竟,自己查
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查出来的东西,朝廷仅仅用了几日就查出来了。
朝廷要是想对付自己,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就在王圭算计着自己能不能躲过此劫的时候,远在洛阳城的人,此时也在忧愁自己的处境。
……
洛阳城。
城东,杨府。
这洛阳城东早在前朝的时候,就是一处富贵之人聚集的地方。
虽然现在是洛阳已经不算是前朝都城,但是富贵之家可不算少。
这杨府是三年前搬进来的,老爷名叫杨文,是个做买卖的富商,自西边而来。
三年前南下做生意,来到洛阳之后,就不愿意再离开,就此住了下来。
这杨文平日里喝酒遛鸟,整日里过得很是清闲,在这一片也是小有名气,皆因为这杨文为人豪爽大气。
只是自从前段时间洛阳城宵禁之后,这素来喜欢热闹的杨府,却是渐渐沉寂下来。
没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