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长生从安家离开时,天色已经昏暗。
在重重夜幕的封锁,外加上从曲氏兄弟那里得到的潜行术的加持之下,秦长生如同一道鬼魅一般,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下,独行在黑夜之中。
安家完全封锁了消息,在安定海的手段之下,各大家族安排过来“支援”的武皇强者被以各种理由软禁起来。
当然,对外的统一说法当然都是,这些武者在安家危难之时雪中送炭,安家自然要予以一些回报。
至于到底是回报还是报应,就只有这些人自己心里清楚了。
各大家族的高层如坐针毡。
他们手中的消息,一直更新到秦长生与穿着封狼居胥甲的安定海交手之后“落败”,便再也没有新的消息传出来。
甚至,就连秦长生的下落,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有人说在他落败于安定海之手后,负伤逃离,现在正在偷偷摸摸养伤。
也有人说秦长生直接被安家给囚禁起来了。
然而,众说纷纭之中,根本拿不到什么准确的消息。
一方面是安家别的回复模棱两可,另一方面,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过突然。
谁能想到,秦长生才刚回京城,距离龙燕之约没几天的时候,竟然敢这样上门挑衅安家。
这些自作聪明、机关算尽的世家高层并不知道,秦长生带给京城的震撼,这才刚刚开始。
深夜,京都大酒店。
在一个顶级套房之中,胡康看着眼前丰盛的满汉全席,心中食欲大动。
但当他看到旁边冷着脸,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秦景辉的时候,顿时蔫了下来。
事实上,从今天下飞机到现在,他们已经有一整天的时间没有吃饭了。
本就是微胖身材的胡康早就已经饥肠辘辘。
其实,太古晴子把他们绑到这里来之后,这里的人对他们根本算不上有任何的虐待,相反,所有人都对他们以礼相待,并且,食宿条件也都是顶级的安排,甚至比他们在秦家过的都要好。
就说面前的这丰盛的菜肴,已经换了好几拨了。
只要饭菜冷了,那服务生都是直接撤走,让厨房重做的,看得胡康都有些心疼了。
服务生甚至考虑到了胃口的问题,还换了西餐、法餐、中餐,可以说,是照料得相当周到。
已经不再是服务生,而是换上了一身齐整西装,人模狗样的赵鑫轩一脸为难地上前劝告秦景辉:“秦先生,您吃一些吧,要是一直不吃,坏了身子,我们可不好交代啊!”
秦景辉瞪了一眼赵鑫轩,冷笑着说道:“你们还怕不好交代?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当街绑人的举动,还是在京城,在这天子脚下的地方!”
“绑的是什么人?是朝堂上的要员,刚从任职地返回的!你这是什么行为?你这就是藐视王法,目无法纪!你还怕不好交代?我看,你们是无法无天了!”
秦景辉这番话,听得旁边的胡康是心惊肉跳。
自家这书记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性格太实诚、太正义了一些。
这幸好是京都大酒店的人,是秦长生的手下,不至于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这要是换成真正的穷凶极恶的歹徒,被秦景辉这么一激怒,当场给他们卸下一个腰子都是有可能的。
“秦书记不必如此激动。今日邀你过来,自然是有要事相谈。”
就在这时,赵鑫蕊笑着从门外款款而来。
在赵鑫蕊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左耳缺了一小块的中年男人。
见到这两个人,秦景辉有些惊讶。
“你是,那个赵鑫蕊?长生一直在寻找的赵鑫蕊?你醒过来了?还有你,你不是余家的那个武皇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鑫蕊的出现,让秦景辉不得不相信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之前一直不愿意承认,也一直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的事情。
把他绑过来,好像真是他那个宝贝儿子的意思。
这赵鑫蕊,可不就是秦长生的心腹吗?
中年男人向前一步,对着秦景辉微微行礼:“秦书记,冒犯了。容我自我介绍一下,吾乃余家族人,余承恩,奉余家家主之命,追随秦先生,以成大业。”
秦景辉知道,余承恩口中的秦先生,说的自然就是秦长生了。
他一脸警惕地看着余承恩:“大业?你说的是什么大业?你们想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们,不要蛊惑我儿子做什么不忠不义的事情!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胡康的嘴角微微抽动,避过头去。
我说秦书记啊,你这对自家儿子的滤镜忒重了一点吧。
虽说秦长生的确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但也算不上心思多纯良。
余家跟随秦长生,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这局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