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官人每吃晚酒(1 / 2)

万历佑明 枫渡清江 1434 字 2023-02-20

“怎么会头疼呢,赶紧传御医去!” 朱翊钧则在来到李太后的寝宫后,因听李太后跟前伺候的人说太后有点头疼,所以就起晚了些后,也就故作担忧起来。 “是!” 而朱翊钧这里则没在殿外等候多久,李太后就让人开了殿门:“皇帝,进来吧。” 朱翊钧因此走了进来,向李太后行礼:“皇儿给母后请安!” 李太后点首,便问道:“可去慈庆宫了?” 朱翊钧有两个母亲,一个嫡母陈太后,一个生母李太后。 与生母李太后教子甚严而与皇帝同居乾清宫不同,嫡母陈太后则更愿意宠爱朱翊钧,不在教育皇帝的事上多插嘴。 有史料记载,陈太后常在朱翊钧来请安时闻履声而喜。 陈太后也不关心朝政,所以主动选择了居于离乾清宫更远的慈庆宫,以避免两后同宫。 陈太后知趣,李太后也知礼,不敢让自己的皇帝儿子在礼节上怠慢了陈太后,饶是她自己也保持着对陈太后的尊重。 因而,如今李太后先问的第一句不是朱翊钧饿不饿,睡没睡好,而是先问他又没有去给陈太后见礼。 值得一提的是,在隆庆帝在时,因当时还是皇后的陈太后恶了隆庆帝,而被隆庆帝下旨迁居别宫,也就相当于打入冷宫,反而是李太后更受宠,且常伴隆庆帝左右。 故而,朱翊钧在还是太子时,会先向隆庆帝与李太后问安。 而直到如今隆庆帝已经驾崩,朱翊钧成了皇帝,李氏为表现自己守礼之德,也就还是让朱翊钧先向嫡母请安,再来向自己这个生母请安。 话转回来,因李太后这样问,朱翊钧便回道:“皇儿已经去了,母后还给皇儿赏了热点心。” 李太后这才笑了起来:“吾儿知礼!” 朱翊钧请完安后便在内侍的陪同下,先回乾清宫,准备去文华殿参加经筵。 彼时,大太监冯保已因先得了李太后旨,往文华门而来。 参加经筵的诸臣此时已候在这里,且在见冯保领内侍出来后,才都抬起了头。 冯保这时也已径直走到了首辅张居正这里,且在张居正耳边低声言了几句。 张居正听后浓眉顿展:“这么早?!” 接着,张居正就向一旁的大学士吕调阳低声言道:“适才老公公奉太后慈谕来言,今上因经筵主动早起,如今已先去向两宫请安,将往文华殿来了。” 吕调阳抬目,笑说:“陛下好学之笃,有圣君之象矣!” 接着,吕调阳就看向张居正:“叔大,这是好征兆啊!” 张居正颔首。 致君于尧舜,是文臣士大夫的最高理想,而这一理想实现的起始就是在于让皇帝陛下完成一次好的经筵。 因而,张居正和吕调阳皆因朱翊钧如此积极于经筵事而欣悦。 其他文臣也一样,皆抬首瞅向了前方,任由眼前而的雪花飞落,而只目光炯炯地看向朱门,等着他们的皇帝出现。 吱呀。 吱呀。 护卫着御辇的大汉将军们持着木瓜,踩在碎琼乱玉里,整齐划一地护卫着御辇上的朱翊钧往文华殿行来。 眯着眼的朱翊钧,在见完李太后后轻松不少,乃至听着这声音仿佛在听乐曲一般,似乎已经因此沉醉。 等到了文华殿且面南而坐定,一阵阵熏香随着寒风飘来时,朱翊钧才睁开了眼。 有明一代,参加经筵的官员在参加经筵前需先沐浴熏香。 故而朱翊钧一来就先闻到一股馨香。 乍一看,他就见自己眼前已有一张书案,讲官们已鱼贯而入,有着大红袍的,有着青绿锦绣服的,在纷纷扬扬的雪飞中,很是夺目。 朱翊钧未发一言,只默默地看着这些讲官分列东西两班,且依据着原主人的记忆,寻觅着张居正。 张居正没有注意到皇帝在看他,他此时也沉默地站在了一边。 最先开口的是鸿胪寺官员。 随着鸿胪寺官员带着诸臣行礼如仪且宣布进讲后,才有两名讲官从东西两班走出来,到御前讲案前向北并立,然后鞠躬叩头,准备进讲。 朱翊钧就像是在观看一场纪录片一样,以观众的视角看着这一切,也就只觉得新鲜,没有半点不耐烦。 毕竟他以前只是听说过明朝有经筵制度,但不知道经筵究竟是怎么样的。 这时,朱翊钧只见展书官走了上前来,在御案前为朱翊钧展开了书,站于东侧的讲官,随即就开始到案前向朱翊钧禀告今日要讲的四书内容,接着,西侧的讲官也过来禀报说要讲哪部分经史。 朱翊钧也是直到后来才知道,敢情是东侧讲官讲四书,西侧讲官讲经史,然后东侧讲完四书,就由西侧讲经史。 因是第一次参加经筵,对此天然具有好奇心,所以,朱翊钧倒也听得认真,讲官让他读,他就读,让他解他就解。 朱翊钧也暗叹好在原主人本身因为四岁开始读书的缘故,倒也在内侍的帮助下,早已打下了儒学基础,因而此时应对起来,倒也从容。 只是朱翊钧暗自觉得全程自己这个皇帝还是像个木偶一般,只是在机械式地与这些讲官们完成一次教学活动。 所教内容也是把四书经史的内容按照朱熹的意思理解一遍。 对于来自于后世而已被社会训练得只注重功利的朱翊钧而言,收获有限,礼仪上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但在文官们眼里,皇帝此时的表现简直可以说是完美! 仿佛他们这一早上的挨饿受冻之苦都没有白受!一个个精神振奋,就像是在皇帝面前装了个大逼,爽得不行,又仿佛被皇帝施舍了多大的恩泽,也感动的不行。 吕调阳是个善感的性子,已经眼泛热泪地看向了张居正:“天子才十岁啊,参加经筵就这么认真,且声音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