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徒明辉的要求后,在场众大臣瞬间全都不敢说话了,他们推荐的都是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官员,要么是门下弟子,要么是子侄后辈,四书五经倒是精通,但要说精通农事,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可连韭菜小麦都分不清。
即便有三天的时间紧急突击。
那估计也很难通过考核。
再加上万一不及格,推荐者还有官降一级的惩罚,百官自然不敢瞎推荐。
况且反正皇帝说可以自己报名,那些个门下子弟,子侄啥的,要是实在想争取,那就让他们自己设法报名去吧。
他们还是别掺和了。
“怎么突然这么安静,先前你们一个个不是说有很多人才要推荐给朕吗?
李尚书,我记得刚刚好像恍惚有听到你在说什么举贤不避亲,推荐了自己的女婿是吧,现在怎么不提女婿了?”
今天是徒明辉从耤田回来后第一天上朝,正需要立威,好让百官知道自己回来了,如今朝堂也不再是先前几个皇子轮流监国的时候,容不得他们放肆。
所以问题问的是毫不客气。
也丝毫不给满朝文武台阶下。
“陛下,臣先前确实有想过举荐自己的女婿,同时臣还有话要说,推广农作物,也并不一定就非需要会农事啊!
懂得统筹兼顾和管理不就行了。
要是陛下实在不放心,大不了让负责推广农作物的官员带几个懂农事的人做幕僚,最终具体效果也是一样的啊。
何必要大费周章出卷子考试呢?”
户部尚书李正国在被点名的那一刹那是有点紧张,但很快就冷静下来,转而开始辩解,并抨击徒明辉提的想法。
农事又不是大事,自己不懂,带几个懂的人不就行了,就跟那些刚科举完便被外放做县令的进士一样,他们哪懂如何做县令,不都得县尉和师爷配合。
有的县令没有县尉和师爷配合。
根本就啥也不是。
但人家照样是县令,师爷再怎么有能耐也只能在幕后出出主意,上不了台面,毕竟做师爷的基本不是科举出身。
连当官的入场券都没有。
有了李尚书出头,在场其他高官也都纷纷附和,一个个引经论典的提出自身的想法,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没必要考农事知识,下去推广农作物,又不是要亲自种植农作物,只要会推广不就行了,何必需要懂农事呢,实在不行带几个懂农事的不就行了,不必自己懂。
真要找精通农事的官员。
那也凑不出足够人手啊。
“好啊,好啊,朕竟不知你们竟然是这么的能言善辩,朕为了天下百姓都能够亲自耕种一年,并精通农学,你们倒好,什么都不懂也想来摘朕的桃子。
是觉得朕活该为你们鞠躬尽瘁吗?
还是觉得朕活该替你们工作?
不会农事就带几个会农事的人,怎么,李尚书,要不把朕派给你女婿,毕竟朕经过一年学习,也是挺会农事的。
你们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如果徒明辉没种过一年田,这些高产农作物也不是他亲手种出来的,那他可能并不会这么敏感,甚至于就这么算了,只要能够把农作物推广出去就行。
没有必要太计较。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这些高产农作物种子几乎可以说是他一个人,连带着那些没智慧的牛马工具,一起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至于他爹,那纯粹就属于占功劳的,干了没几天便天天在他边上蹭功劳,从头到尾也没有耕种多少亩地。
说这些高产农作物种子,是他的孩子那也不为过,绝对倾注了极大心血。
把这些种子交给会农事的人,懂的人去推广,他愿意,但交给那些什么都不懂,就知道高高在上指挥的人推广。
他会有种自己心血被玷污的感觉。
这才是他如此挑刺的核心原因。
这不,他话音刚落下,李尚书便赶忙跪下来,连道不敢,臣绝对没有此等意思之类,皇帝都说出把自己派给他女婿干活的话了,他又还敢再说些什么。
不要命了吗?
还是想要欺君罔上,僭越啊。
同时在场其他大臣也反应过来,现在坐在上面的,已经不再是那几个需要听他们建议的监国小皇子了,而是实权在握,又有了为天下百姓们耕种耤田整整一年这一无上功勋的皇帝,徒明辉。
如今的他就连太上皇都得俯首。
有岂容他们放肆。
“朕以前竟不知道,原来你们这些当官的只要会统筹兼顾就行,其他的事都是别人在替你们干,难怪这天下官员需要那么多,原来是因为干活的少,白吃饭的多,真是太浪费百姓的粮税了。
百姓辛苦一年上交的粮税。
就喂饱了你们这些个东西。
戴荃记着,今